阵来,“……这个可以。”
整个屋子内,除却那一个夜明珠,其余的也只有这放着他娘亲尸体的冰块了,而这个屋子,四周皆是墙壁,竟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而且,整个屋子内除却这个冰块竟没有丝毫的寒气。尤九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明白为何这个冰块放到这里丝毫没有融化。
直到再次回到宫中,太阳已高高挂在空中,而今日的阳光却是带着丝丝暖意,将冬季的寒气也驱除了几分。
他们并肩坐在窗框之上,巫年依旧是将他的头靠在尤九的肩膀之上。他们之间仿佛已经形成了这副状态。
“苏酌夏何时才会回宫?”巫年缓慢开口询问,慵懒的语气带着丝丝无力。
“边关还唯有书信送来,许是还要再过些时日吧。”
“尤九,你进宫已有半年了。”巫年语气依旧缓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在无形中告诉尤九,她在宫中的时间有些太过漫长。
尤九垂眸,睫毛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我知道,只是,他如今身在战场,唯有等他回宫才可动手。”
“这一次……希望你不会再心软。”巫年的声音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冷厉,对于尤九的那几次心软更是带着不满的情绪。
“这一次,定不会了!”尤九低声开口,语气里皆是坚定。前两次她的心软是意外,而如今,时间已过去了这般久,她不能再心软,也不能心软……
巫年缓缓看了一眼身后那紧闭的宫门,随即从尤九的肩膀上抬起,下一刻,伸手将尤九整个人揽到怀中,而他的面容却是埋在尤九的颈窝处,呼吸皆喷洒在尤九的颈处。尤九的脖颈本就怕痒,如此一来,更是让她忍受不住的朝后缩去,一手抬起将巫年的头往一旁推开。
“谢谢……”巫年闷声开口,“自娘亲被冰封起来后,便无人陪我过生辰了。”
尤九推搡着的手骤的顿住,紧紧抿唇不语,只觉得鼻息之间皆是巫年身上的气息。
“所以,小家伙,赶快了却残念来陪我吧。”巫年咬牙,仿佛依旧对尤九那几次的心软耿耿于怀。
闻言,尤九这次却大力将巫年从自己身上推开,瞪了他一眼,带着丝丝闷气,“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正好,你的那个小丫鬟也来了。”巫年缓缓笑起,看了一眼那门外,这才从尤九的身侧起身,飘到那空中,下一刻便快速离去了。
尤九还未从巫年的离去中回过神来,玉妍的声音便从门外缓缓传来,“娘娘,已是午时了,可要用膳吗?”
尤九恍然回神,怔了片刻,这才应了一声,“好。”
可是,此时此刻,她为何依旧可以闻到巫年身上的那股气息,仿佛就缭绕在她的周围,久久不肯散去。
——
如今,春节将至,宫内是少有的热闹,就连宫婢太监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而后宫之中更是一派的和谐。
只是,若是除却那后宫依旧流传着的谣言,就更加好了。
自她让苏脂灵操持春宴后,这整整一个月以来,后宫那说皇后心狠手辣、想要残害皇嗣的传言没有片刻的安静。
就连以前那千雪夫人由于用了大量大黄而引起小产的事情都再次被翻了出来。
而‘狠毒’的这个名头亦牢牢的扣在了尤九的头上。
就如现在,众位妃嫔前来请安,苏脂灵一身浅紫色宫装,肚子凸起,被宫婢搀扶着走进‘鸾福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苏脂灵柔声开口,身子微福。
“灵妃快快请起,赐坐。”尤九亦快速开口,苏脂灵身后的宫婢亦快速上前搀扶,将苏脂灵扶到那椅子上。
“灵妃如今怀有皇嗣,本宫上次便说了,无需这般多礼。再者说,灵妃近些时日操劳春宴也是忙得很吧,不知腹中的皇嗣可伤着了?”尤九缓声开口,说出的话却仿若极其关心她的一般。
苏脂灵却是略带委屈的看了一眼坐在周围的众位妃嫔,这才敛起那抹委屈,扬起笑容,柔声开口,“回皇后娘娘,臣妾为皇后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自是不怕辛苦。”说罢,低眸看了一眼自己那凸起的腹部,嘴角轻扬。“臣妾日日都让御医前来把脉,腹中的皇嗣一切安好。”
尤九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放心了般,“那便好,本宫听闻灵妃太过操劳,怕灵妃腹中的孩子会出什么差池,故而问问。如今皇上未在宫中,本宫自是要好生照顾好灵妃和皇上的皇子了。”
苏脂灵嘴角的笑意一凝,“臣妾自会保护好腹中的皇儿,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尤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眸却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下首的众位妃嫔,即便她们的眸子里皆是不满,尤九却也全然不在意。
如今,苏脂灵在她们面前已说过了,她和腹中的皇嗣皆安然无恙,而她更是没有动她肚里孩子的念头,若是日后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没了,那也和她无关。
“今夜便是除夕了,灵妃准备的可还妥当?”尤九开口询问,语气依旧不疾不徐。
“回皇后娘娘,臣妾已准备妥当了,今夜的春宴会在‘花堰宫’举行。臣妾听内务府总管说,皇后已经吩咐了,今年春节让众位大臣在各自府中过年,无需进宫,而内务府总管也已一一送去了礼品。”
“那本宫便放心了。”
夜晚,花堰宫
尤九一身凤衣,头顶凤冠。这是当上皇后以来,第一次这般庄重打扮。看着坐在下首的众位妃嫔,尤九这才感觉到她如今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今日是春宴,众位姐妹也无需太过拘谨。”尤九脸上带笑,高声开口。
“是,嫔妾遵旨。”而台下,众位妃嫔亦是齐声开口,声音尖细。
琴声缓缓响起,从轻到重,从缓到急,一众舞姬从门外缓缓走进,桃粉色的舞服紧紧裹着曼妙的身姿,随着琴声跳起,着实是漂亮。
尤九眼眸看着那舞蹈,口中却是一口一口的吃着手中的梨花酥。今日这梨花酥做的甜而不腻,确实美味。
一曲毕,舞姬亦一一退下。
苏脂灵却在此时缓缓站起,看着尤九道:“娘娘,嫔妾为了今日的春宴,特意让人从宫外请了些杂技过来,助助兴。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尤九的眸子骤的一亮,杂技?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杂技了。
思及此,随即开口道:“甚好!”
话落,苏脂灵随即冲着身后的宫婢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宫婢亦随之快步走到门外。只是片刻,便见门外缓缓走进两名女子和两名男子。
“草民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他们缓步走到殿中央,双膝跪地,叩首请安。
“平身。”尤九缓缓开口,“不知你们有何杂技?若是表演的好,本宫自是有赏。”
尤九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男子便抬头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两位少女自幼身子极软,一身的软功。”
尤九的眸子越发亮了,看着那两位少女,“哦?那本宫可要好好看看。”
闻言,跪在地上的四人随即缓缓起身,其中一位少女骤的弯腰,整个人都形成了一座拱桥般,而另一位少女却在那两位男子的帮助下,直接跃到那位少女的腹上,甚至在站稳后,一脚稳稳踩住身下少女的身子,一腿缓缓朝背后抬起,直至两条腿都形成了一条直线。
殿内之人顿时惊呼,尤九看着他们的眸子亦是越发灼热。
紧接着,那两名少女再次将身子弯下,脑袋从两腿之间深处。
又或者,她们可以整个人都蜷缩到一个圆形的瓶子内,继而完好无损的走出。
身体的柔软程度,着实让殿内的众人咂舌。
只是,就在众人看的既震惊又着迷之时,其中一位男子骤的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下一刻,快速朝坐在首位看的入迷的尤九扑去。
瞬间的反转,让众人都慌了神,不禁连连尖叫起来,顷刻间,整个花堰宫都充斥着众位妃嫔的尖叫之声。
尤九亦反应过来,眉眼一凛,看着冲来的匕首,身子猛的一侧,下一刻,抬手重重的打在那男子的手腕上,男子的手腕顿时吃痛,匕首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只是在众位妃嫔的尖叫声中,几不可闻。
“你们到底是谁!”尤九厉声开口,眉头紧蹙。她不曾见过这个人,而且,她日日都在这宫中,根本不可能得罪江湖人士。
那男子闻言,骤的低声冷笑两声,一双眸子带着腾腾杀气和狂热,“自是来夺你之人。”
尤九的眸子骤的幽深起来。
下一刻,只听那男子阴测测开口,带着丝丝猥琐,“棺女?如今一看,果真是有几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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