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不由得心中一颤。
是要玩命吗?
周永安警告道:“张总知道吗,我以前在金管局工作,对于公司通常是怎么违规操作,获得银行贷款的手段算有几分了解,希望……黎心地产干干净净的。”
喝下白酒才一会儿功夫,张总的脸上已出了些细汗,他干笑两声:“二公子说的哪里话,要是不干净,也过不了华宇严苛的层层审核啊!”
周永安伸出手,继续抓起酒瓶子。
这时,一只瘦削的、满是松皮的手按住了他。
老太太瞪着他,发话道:“够了,你当这是水呢,要喝自己回家喝去!”
周永安无力又深深地凝了眼奶奶,然后一把抢过酒瓶,继续给张总的杯子倒上。
他一边倒酒,一边说:“张总身上的这个喝水不忘挖井人的精神,非常好,只是有点儿不识时务。华宇银行现在谁当家,未来又是谁当家?看不明白吗,酒已经给你倒上了。”
如此公然地挑衅周老夫人的权威,将周老夫人的颜面往地上踩,也就周家的这个二公子敢做了。
在座的,听着他说的话个个后背一紧,继续装作一副跟周围人热聊的样子,不敢正眼去瞧旋涡的中心。
老太太端坐在位置上,神色威严,伸手捧起一杯红酒,品了一口。
她没有发火,也不能发火。
不管华宇银行现在谁当家,未来又是谁当家,当家的都是她的儿子和孙子,她能跟他们置气吗?
张总汗流浃背,看老太太默然不作声,已经明白这个场只能自己退,自己收了。
“有劳二公子提醒,我是忙着跟老夫人叙旧,一时话多了些,来来来,倒满倒满,我去敬敬周董。”张总豁了出去。
周永安重重地放下酒瓶,端起自己的酒杯,冷脸离开了主桌。
台上,随着又一个表演结束,主持人号召周锡祥上台进行抽奖活动。
原来,每个人的席位上都放着一张号码牌,由周锡祥抽选箱子里的纸团,对应的号码持有者可以上台领奖。
零售业务部的桌子上还有多余的几张空位,因为新应聘的职员这两天刚好去了隔壁城市出差,没有到场。
听到数字号码,同事帮着查看缺席的两个人是否中奖时,发现果真有一张中了大奖!
于是,零售业务部主管代为上台领奖,与周锡祥合影。
与会场内的热闹气氛不同,会场外边李清文站在走廊上,一声不吭,深深地呼吸。
罗子衿安慰道:“你奶奶这辈子都是这么猖狂的,我们别理她,以后不对她笑了好不好?好孩子,委屈你了。”
委屈的时候最禁不起旁人的安慰,李清文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雨柱,哗啦啦地往外冒。
罗子衿用手给她一边擦,一边说:“以前我刚嫁给春生的那会儿,也没少哭,要不是春生护着,我也撑不下去,后来呢就跟你奶奶他们分开住了。”
廊上的冷风吹过来,李清文无声地抽噎着,被罗子衿一把搂进怀中,拍着背在安慰。
“每个人的出生都没法选,所以你别听你奶奶那套,在妈这儿不看这个,只要你聪明又对永安用心,对妈来说就足够了。”
李清文深知今天是华宇年会,不能放肆情绪泛滥,不断地深呼吸平复。
“妈,对不起,我马上就好。”李清文吐气说道。
“走吧,去洗手间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