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对峙

仁从中作梗。

    变化只在一瞬之间，眼看画卷就要被大手抓去，忽有一双巨大佛掌凭空出现，猛地装在那大手之上。

    佛掌与黑色大手僵持片刻，终究不敌，寸寸碎裂开来。了空大师闷哼一声，退了三步。

    季宏仁和长阳真人对了一记，各有千秋，不分轩轾。

    玄悟真人趁此机会，立时避了开来。不过他并未躲到长阳真人身后，反而往一个方向退了一退。在旁人看来，好似要随时逃走一般。

    鬼谷子一抓未中，却也没有再次动手，反而笑道：“玄悟，你既然到此，又能逃到哪里去？”

    玄悟真人只是向身旁某处看了看，并未回话。

    这时，了空大师开口道：“阿弥陀佛，玄悟真人说要揭开一段公案，在诸事未明之前，还望诸位不要意气用事。”

    墨九重也往前一站，道：“不错，有何恩怨，待玄悟真人说完，再动手不迟。”看样子，若是鬼谷子再动手，墨家也要横加干预。

    一时间，两边势均力敌，成为对峙之态。

    玄悟真人见众人情形，微微点头，而后竟先向邹旬道：“邹教主，贫道先向你谢个罪。”说着，竟当真一拜。

    邹旬乃是后辈，怎受得起这一拜，忙躬身回礼。

    只听玄悟真人道：“贫道不说，估计邹教主心中也有数。当年扬州的睚眦印，的确是贫道和鬼谷子所盗。”

    听闻此言，众人并无出现过于惊讶的表情，皆是尘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样子。

    鬼谷子却是冷冷一笑，气息凛然，大有睥睨天下之意，仿佛在说：“知道老夫所盗，你又能奈我何？”

    邹旬叹道：“若是放在三十年前，本教可能会为了睚眦印不惜与道家一决高下，务必讨一个公道。可是这些年来，本教参悟天地造化，也明白了阴阳衍化的道理。或许，龙魂离开龙印石已是冥冥中注定之事，我等强求也是无功。玄悟真人能够坦诚此事，足见真人之豁达，此等境界倒是我等后辈学习的地方。还望真人告之睚眦之魂的下落，本教身后也可以给阴阳教一个交代。”

    见邹旬没有追究往事，长阳真人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玄悟真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叙道：“贫道盗取睚眦之魂实是为了了解龙魂，企图通过九龙印来寻找出化解九州浩劫的办法。然而，盗印成功后，我和鬼谷子的意见却出现了分歧。”

    “睚眦之魂虽然十分微弱，但是其蕴含的龙神之力对于任何一个凡人来说，仍旧十分惊人。鬼谷子已到了垂暮之年，企图想通过修炼龙魂来获得突破，贫道不愿，于是贫道和鬼谷子分道扬镳，落得个今日下场。其中细节，也就无须向大家一一具表了。”

    邹忌曾在伯阳画卷中听玄悟真人讲过此事，所以在场众人，他年龄辈分最小，但所知秘辛反而最多。

    鬼谷子冷笑道：“龙神早已弃我们而去，你却还妄想通过龙魂之力来维持九州太平，岂不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