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听对方称南宫雁为“雁老儿”,不禁心中大奇,暗道:“来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成南宫前辈为雁老儿……”
但令其更奇的是,南宫雁闻言,不仅不恼,反而失笑道:“每次来饮酒,总要碰到这家伙,当真晦气。”
肖逸听其言语,登时知道二人相熟,关系也不错,遂放下心来。不过,在其脑海中以为,来人既是南宫雁的朋友,关系又如此之近,定然也是一位年高德劭的前辈才是。于是,身体微起,已准备见礼。
然而,令他又是一奇的是,来人撩帘而入,竟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翩翩少年。
那少年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比肖逸大不了多少。幸亏肖逸反应快,不然已拜了下去。
那少年看到肖逸,亦愣了一下,道:“原来有客人。幸会,幸会。”
肖逸见其问礼,也忙以礼相回。
这时,那南宫雁笑道:“我今日会客,你还是另寻地方去吧。”
那少年却道:“会客又如何?天下儒生是一家,加我一个又何妨?”当下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肖逸心道:“此人倒是有趣。”与其一对视,才注意到对方两眼惺忪,已然有些醉意,不禁眉头微蹙,暗道:“此人年纪轻轻,竟如此贪恋杯中之物?”
但见那少年原本十分秀气,但是嘴角总挂着一丝邪笑,显出一副玩世不恭之态。
肖逸甚不以为然,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那少年自顾让小二添了一副碗筷和酒具,先为自己满了一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南宫雁见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未有异议,肖逸自也不好多说什么,由其自便。
这时,那少年把盏而起,平举于胸,向南宫雁示意道:“雁老儿,还不为我引见一番?”
南宫哈哈一笑,亦举起酒杯,这才对肖逸道:“这位就是咱们孔门鼎鼎大名的季逍纲季大公子。”
肖逸登时惊呼道:“季门主之子季大公子?”
南宫雁笑道:“敢称为季大公子的能有几人?”
肖逸心头登时了然,心道:“难怪此人能和南宫前辈如此熟络。”
不过,这两日来听到关于此人的传闻大多不好,尤其与其结交的高家和宰家之人,无一品行端正,是以,想象之中,此人应是不学无术,到处为非作歹之人。那曾想,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肖逸心中惊讶,口上却不敢失礼,忙道:“久仰久仰。”
谁知,对方却脸色不愉,冲南宫雁嚷嚷道:“雁老儿,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本人姓季名逍仙。你怎么老也记不住,当真是老糊涂了。”
然后转过头来,向肖逸举杯道:“鄙人季逍仙,见过兄台,先干为敬。”不待肖逸还礼,已一口干了下去。
肖逸见状,心中默笑不已,见此人亦是真性情之人,对其成见顿时小了许多。
这时,那南宫雁却道:“姓氏名字皆是父母所受,你们这一家却总喜欢改来改去,成何体统?”
季逍仙道:“父母虽大,但总不能与天下苍生相比。为了天下苍生计,改名姓也是应当。”
南宫雁笑道:“你把‘纲’字改为‘仙’字,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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