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待其回答,肖逸又来一句:“你作为学子监祭酒,不觉羞愧吗?”
漆雕筠被其先声夺人,如何承受得住?登时蹬蹬蹬后退三步,已然面无人色,额头全是冷汗。
肖逸冷然一笑,又道:“你凭借一句大家有目共睹,便将申家前十六位置取消,这也就罢了。但作为儒家主事之人,理该知会申家一声。我听闻,古语有云,不问自取谓之贼。你不知会申家一声,便将申家前十六之位取消,与那贼盗行径有何区别?”
儒家最痛恨鸡鸣狗盗之为,肖逸却将其比作贼盗,漆雕筠洁身自好一生,如何能承受得住?急火攻心,登时一口血箭喷出。
众人见状,无不发作一生惊呼。
其实,儒家当中不乏能辨之士。而且,儒家弟子好引经据典,之乎者也,论起道来,比肖逸所言还要精彩万分。只是一来,儒家非礼勿言,不便参与肖逸与漆雕筠之争;二来,肖逸善辩,究其一点不放,将问题无限放大,令人一时反驳不得。这才使其有机会将当代大儒气得吐血。
此时,但凡年纪较长,了解申家往事者,皆大为心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子今日来者不善,明显是为申家报仇来了。”当下,与申家不睦者无不惴惴,并非是怕了肖逸,而是唯恐当着所有儒家弟子直面失了颜面。
那漆雕筠身体哆嗦地指着肖逸,只是不停地道:“你强词夺理……”要寻出肖逸话中错误来确实不易,反复重复此话,显然已无力阻挡肖逸。
先前那少年见状,忙上前扶着漆雕筠,退在一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祭酒大人出现如此神态,一双眼睛望着肖逸,充满了惊疑和恐惧之意。
这时,肖逸微微一笑,道:“夏伯,我们进去。”
那夏伯闻声方从错愕中惊醒,而后兴奋地应了一声,胸膛挺起,骄傲十足地跟着肖逸往殿内走去。
进入殿内,方知大成殿之广阔。殿高八丈,宽十丈,深约十六丈,人入其内,竟心生渺小之感,倍感卑微,谦逊之心顿起。
殿内正中悬挂一幅两丈多高的孔圣人画像。画像中,孔圣人头戴金冕,圆目厉睁,一副不苟言笑之态,处处透露着威严之气,与想象中的仁和模样颇为不同。
不过,此画像颇有讲究,无论站在殿内何处,皆能感到孔圣人之目光。那目光好似能看到人之内心,令人心神震颤,情不自禁地便生起敬畏之心,欲纳头膜拜。
肖逸盯着孔圣人画像看了片刻,以其心志之坚亦感神魂不稳,不禁心中骇然,暗道:“孔圣人为万代师表,确实令人敬服,只是其气过于威严,倒与儒家之道不符。”
接着,移目四顾,只见殿两侧陈设编钟、编磬等古老乐器,旁边各有乐师站立,想来待会儿要演奏一番,为祭祀合乐。大殿四周墙壁上绘着许多图画,边角上配以文字,皆是孔圣人的一些典故。其上,孔圣人形象时而和蔼,时而慈祥,时而严肃,时而凌然,无不形神并具,惟妙惟肖,比那正中的单人画像要丰富得多,令人叹为观止。
肖逸一幅幅图画看过去,为其神态多感,不知不觉间便已忘了身在何处,竟然深陷于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