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已经多日,她最担心的莫过于爹爹,溪哥哥大婚,皇上更加宠幸秦家,爹爹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上苍,你若听见我的祈求,可否替云笺守护爹爹,守护溪哥哥,云笺只求一世安好,谁也不要被权利牺牲。”双手合十,云笺的卑微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肆无忌惮。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微微刮起的一阵风。
日升日落,云笺靠着归梧特制的药丸撑了两天,却依旧没有归梧的消息,反而桃林外出现了一阵响动。
有人闯入!
云笺本能地往床内缩,却因为全身无力而粗喘着气。
这么多天下来,她也渐渐明白为何归梧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此。
因为这片桃林就是一个古怪的阵法,或许只有久夜才能解开。云笺环顾四周,不知为何自从遇袭后,她的听觉异常的灵敏,她可以清楚得感觉到桃林外的声响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几天过去,归梧依旧没有消息,她却隐隐担心,云笺见药丸即将见底,于是便试着起身行走。
无力地双腿着地,她却有了一种飘动的感觉,移步到残旧的木门口,想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愣怔间,云笺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曾受到的委屈和不甘,因担心而并未告诉爹爹的那些话,一切的一切,此时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归云,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沙哑,面色憔悴,历经风尘十多天却像十多年般,子漓高大的身影却显得有些佝偻。
他衣着单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湿气,发丝也并未干透,就像为了见云笺而特意地梳洗过。
云笺不明白自己的心,自从崇溪从她身边离开,已经习惯了淡然自若的她却忽然觉得这个怀抱足以依靠。
她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如她就像澎湃波涛中一弯避风的港,没有金缕玉衣,可是寒冷冬天的一件御寒棉衣比化了所有。
就像小时候的她喜欢拉着爹爹,长大后的她却是出奇的对子漓产生了依恋。
没有原因,只是当她发觉的时候,子漓已经闯入了她心中。
因为见到故人,云笺一时的情绪激动令她有些昏沉,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几天皱着的眉头因子漓的出现而舒展,手却依旧不曾放下。
抱着云笺,他的目光再无阴冷,着急不耐的神色也瞬间消失,此时的子漓就像得到了天下最好的礼物,满足安心地抱着云笺回屋。
“上天都舍不得你,归云,以后小哥哥一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怀中的人是他倾尽这辈子都舍不得磕碰的宝贝,从今以后,他也不会再放她一人在外漂泊。
“她的伤需要平躺,你若再抱下去我可不保证她能完好无缺。”
子漓猛然抬眼,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挡在云笺身前,却是云笺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奈而虚弱地看着来人:“归梧,你总算回来了。”
子漓双眸掠过一丝讶异:“你是神医归梧?”
“若我没看错,你这身衣服该是琳琅阁阁中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