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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第二十四章 电击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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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余夜。</p>

    “我给你注射的天锁足可以把你的力量锁住六个小时。在这六个小时内,即使我们杀死你,它也不会再出现了。”卫夫子笑眯眯的说。</p>

    余夜晃晃自己的脑袋,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好像戴着头盔一类的东西。</p>

    “不是要做实验嘛,”余夜闷声闷气的说,“怎么换了个地方……”</p>

    余夜的话停住了,他终于发现,面前的隔离罩不见了,他竟然已经不在实验舱里了。</p>

    好机会,余夜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没有实验舱的控制程序,他可以尝试切断身上的束缚,找机会逃离这里。</p>

    但是他立刻就想起自己的能力已经被天锁锁住,看来短时间逃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p>

    “我和由将军都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p>

    “知道了知道了,有话快说……”卫夫子说到一半就被余夜打断了。</p>

    卫夫子依然笑容可掬,丝毫没有被打断话头的不满。</p>

    “虽然你不准备加入我们,可是就这样把你处决掉,实在有点可惜,我们准备再做一点新的尝试。”他说。</p>

    余夜歪歪头,“我反悔了,我现在同意加入你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把这些撤下去……”</p>

    余夜一歪头,脑袋上的头盔就有些晃动,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人把头盔扶正,然后旁边响起扭紧螺丝的声音。</p>

    “太晚了,当你第一次拒绝的时候,今天的实验就已经提上日程,”卫夫子指着余夜的头顶说,“你头上的铜盔和身后的电源连着,一会电源打开,你的大脑会受到强烈刺激。我们会一点一点调整强度,反复再反复,直到你崩溃。”</p>

    余夜身后多出一只手,有人在他嘴巴里塞进一个口球,他很不适应嘴里多出的东西,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p>

    灯全熄了,只有余夜头顶的某盏灯还亮着,他仿佛一下子置身于舞台中央。</p>

    但是余夜很快就看不到了,身后的人给他蒙上眼罩,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p>

    他想起曾经在书上电视上看到过的无数似曾相识的画面:一间阴暗的房间里,精神病人或者毒瘾患者被拘束衣束缚着,或坐或躺,头上也带着他脑袋上这么一个东西。随着主治医师一声令下,电闸闭合,电流声滋滋作响,被电得人咬牙切齿,周身电光闪烁,说不定结束以后还会换个发型。</p>

    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轻松幽默。</p>

    电闸闭合时,余夜先是感到一股麻木之感传遍全身,因为麻木导致的感官迟钝,疼痛姗姗来迟,但是极为强烈。那股痛感化为无火炙热,灼烧着余夜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像一只无形之手一把攥住心脏,几乎捏的爆炸,他张口结舌,却吐不出任何声音。</p>

    令余夜万分庆幸的是,这种痛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电流消失了,余夜终于能把憋在胸口的那股热气吐出,鼻血滴滴答答落下几滴,余夜下意识想抹一把,抬手时手腕上的触感却在无声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p>

    余夜咳嗽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该出言挑衅,却依然忍不住,“就这样了?老一套,真没有创意。”</p>

    “老办法就是好办法,”卫夫子也在笑,眼神却冰冷刺骨,“为了让你不无聊,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音乐。”</p>

    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余夜听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音乐,而是一段语言在有节奏的重复着。</p>

    “忠于帝国,是我的信仰;加入近神军,是我的荣耀。忠于帝国,是我的信仰;加入近神军,是我的荣耀……”</p>

    余生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这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然后第二次电击突如其来。</p>

    这次的痛苦更强烈了,像有了实体,真实的如同是拳击手在余夜肚子上卯足力气打一拳,然后有人开始用火在他身上游走。</p>

    余夜眼泪鼻涕乱飞,最让他感到羞耻的是嘴上的口球不但让他说不了话,还让他的口水抑制不住的下垂,像条狗,耳边传来的阵阵低语更是让他头痛欲裂。</p>

    由四郎所谓的控制程序,就是通过剧烈的持久性电击,让目标亦神者的精神防线崩溃,然后通过灌输信念使对方成为一件人形武器,他们不在意亦神者最后会失去什么,只要能得到一条忠犬即可。</p>

    “心率180。”</p>

    “神经活动加快。”</p>

    卫夫子的镜片反着淡淡蓝色微光,“加大电量,注入肾上腺素,不要让他昏过去。”</p>

    痛苦太过强烈,余夜在清晰与昏迷间几乎看到自己身上真的冒出火光,皮肤像烧红的木炭一样,余夜试图使用那股亦神者的力量,身体内的黑暗却毫无反应。</p>

    果然就像卫夫子所说,也许这一次,即使是自己死亡,黑暗也不会再出现了。</p>

    余夜鼻血淌个不停,眼角也隐隐渗出血迹,光影在痛苦中交叠,耳边回响着对帝国的忠诚。</p>

    余夜隐隐看到朦胧白色光亮。</p>

    白光中,范宁穿着那天的白色连衣裙,回眸一笑,李启壹站在她身后,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粘稠液体,像烧热的沥青般冒着浓烟缓缓流淌,他露出牙齿,开口的一瞬间黑色脓液喷涌而出。</p>

    范宁仿佛对身后一无所知,余夜想开口警告她,却张不开口,周身电光和绿色的天锁药剂交织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紧紧束缚在余夜身上,他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蝇虫,再也无力挣脱开。</p>

    余夜无力的看着李启壹的嘴越张越大,直至一口吞下范宁。</p>

    黑暗像巨浪般铺天盖地打来,把余夜和李启壹一同淹没。</p>

    余夜挣扎着在黑暗中翻转身体,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哀嚎,他又一次经历失去范宁的痛苦,这种痛苦在黑暗中倍加清晰,余夜大吼一声。</p>

    黑暗中发出铮的一声长响,如长剑出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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