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问吧。”
白棉点了点头,又退开了几步远,静静地盯着蛛女看,而蛛女的视线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黏在一起的三团跟站得极远的一小团,她反应有些迟钝,可毕竟不傻,听沧玉的话就顿时琢磨过味来了,茫然道:“噢,你就是白维岳养得那个小姑娘啊,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管不管帮白维岳收尸?”
“前一个?”沧玉被蛛女这么一说,刚涌到嘴边的问题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半蹲下身来奇道,“这位蜘蛛姑娘,你方才说白维岳养了两个小姑娘?是么?”
蛛女看见他这张脸就春心荡漾,顿时捂脸做娇羞状:“哎呀……你,你别贴得这么近,我……我心跳得厉害,快喘不过气来了。”
玄解脸色一寒,忍不住抬起了手,被沧玉不赞同的目光阻止了,只能气鼓鼓地走到边上去。
“这样好些了么?”沧玉稍稍退开两步,那张美艳非凡的脸在蛛女的视线里稍稍模糊了些许,颇具冲击力的魅力稍稍缓冲了些许,蛛女觉得自己的心脏总算能恢复正常的水平了。
蛛女含情脉脉道:“好——好!这样正好,再远我就看不清了。”
你到底是想看得清还是想看不清啊!
沧玉一时觉得槽多无口,好在蛛女很快就开始说正事了。
“白维岳十几年本来在山里做鹿妖做得好好的,哪知道有人跑到深山里丢个女婴,他就拿了个木盆顺着水把那女婴放到山中的村子里去了。只是后来他有些担心,又跑下山去,人类没一个好东西,对同胞都无情无义的,白维岳就到这村子里住下了。只是他后来又捡到了个麻烦的小姑娘,所以我才问是前一个还是后一个。”蛛女顿了顿,忍不住问道,“要是问完了话,你们不会吃掉我吧?”
沧玉心道哪个要吃你,然而这句话引得他下意识打量起了蛛女,这八条腿粗壮有力,搞不好像帝王蟹一样……咳!
“当然不会。”沧玉温声道,“我们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类。”
这次蛛女的反应很快:“那你们是无情无义的妖类吗?”
辞丹凤直接笑出了声来,惹得蛛女颇为愤怒:“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吗?很严肃的,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被吃得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能笑。”辞丹凤就差没变出一把扇子来了,这人设显然与病弱的贾姑娘略有些不符,不过容丹并没有太吃惊,她跟辞丹凤走了一路,很是习惯贾姑娘如此强势了,偶尔她甚至觉得贾姑娘应当是身居高位的女子,否则难以解释对方偶然流露出的威严跟压迫感。
倒是水清清走上前来,脸色苍白道:“女婴?你说他捡到了一个女婴,将她放在了木盆里。”
水清清看起来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晕厥过去,此刻看不清白棉的脸,不过估计表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是啊。”蛛女百无聊赖地说道,“当时所有人都说他疯了,不过他本来就是个疯鹿妖,好心肠的蠢妖,百年前还跟个道士交了朋友,那道士起初差点没杀了他,叫什么来着——嗯,好像是什么原春秋的?不过那道士倒不差,知道是误会后就没喊打喊杀的,我听白维岳说他只是来采东西的,好像是想采株幽冥草送给快要遭雷劈的心上人……”
若没人打断,只怕蛛女还要将这八卦源源不断地讲下去,玄解忍无可忍道:“住嘴。”
简直比机器还准,蛛女立刻噤了声。
幽冥草顾名思义,是一种叫人能通幽冥的灵草,它的作用是叫人灵魂出窍,这位叫做原春秋的道长想采摘幽冥草送人,恐怕是担忧心上人挨不过雷劫,以备不时之需。
要挨雷劫的心上人,叫做原春秋的道士,还在小仙峰青山村有位鹿妖好朋友,而谢通幽遭遇大难需要收尸的朋友——这世道恐怕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看来白维岳确实就是他们要找的收尸对象。
虽说人家有乖女儿已经帮忙准备好了后事,但毕竟已到了这个地步,不听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未免对不起自己的八卦之心,沧玉沉吟片刻之后道:“蜘蛛姑娘,你可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更具体些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他为何要离开山,来到村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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