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蓝羽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神界,忙不迭地冲进了弥帝的书房。
“父帝您看,”他从衣袖取出那个物什,小心翼翼举到弥帝面前,“这是儿子在忘忧河找到的,说不定是噬魂炉的碎片。”
弥帝从书桌上抬起头,看着物什片刻,声音有些压抑:“月神。”
蓝羽一回头,就见空气微微波动中月神缓缓显出他颀长身姿,他对着弥帝揖了一礼,声音里还有没掩饰住的惊喜:“帝尊,少帝确实在忘忧河底寻得此物,此物有灵力汇聚。依臣下愚见,此物乃噬魂炉碎片的可能性极大。”
蓝羽俊脸微怔,好家伙,月神一直暗中跟着他,亏他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弥帝站起身,对着蓝羽举在手中的那物什缓缓注入法力,但都如石沉大海。他心里大骇,忙收回手:“当初君不言说噬魂炉能吸食我的法力,看来果真不假,此物应是噬魂炉碎片。你等切勿用法力试探。”
“如今这块碎片已寻回,”月神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痕,若有所思,“帝后的魂魄若附在其上,我们该如何办?”
“月神,”弥帝思忖再三,这才灵光一闪想到一人,“你速去冥界带阎君回神界,就说本尊有请。”
月神领旨,闪身消失不见。
现在,花不谢正摇着扇子坐在逍遥宫书房内,瞪着那放在书桌上的碎片半晌无语。良久,他才抬头对弥帝苦笑道:“君不言应是对帝尊你恨之入骨,这次他无所不用其极,他竟然用他自己的魂魄在这噬魂炉上下了拘魂咒。说起这拘魂咒,乃我师父毕生绝学,因其特别凶险,当初仅传授于我和他二人。”
“你说君不言为什么这么恨我?”弥帝右手支颐,作思索状,“除了他主动挑事那三次,本尊何时见过他?”
……
“倒是阎君刚才说拘魂咒凶险,”月神忙转移话题,“这如何个凶险法?”
“月神有所不知,”阎君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细长的眼睛里蓄满回忆,“当初师父再三叮嘱我二人,使用此法术须得使用人用自身的魂魄作魂盅引,且被拘异性魂魄亦为魂盅,此二魂盅自此以后不得再分开,分开即湮灭于穹苍。”
弥帝的俊脸一点点变得煞白,看来独摇魂魄被困,君不言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只是独摇乃上古大神,此法术真能困住她?
月神忙清清嗓子道:“可是帝后乃我神界独摇花神转世,应不会受此法术伤害才是。”
阎君一听,讶了讶,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他才“嗖”的收起扇子,沉声道:“既是如此,我可引幡招魂一试,只怕……这一招,两人的魂魄都可能归来,后果属下不敢揣测。”
他停了停,又道:“我刚才细细查探了一番,这一块碎片上确实有他二人的一缕魂魄,但这魂魄纠缠在一起,怕是分开不易。”
甫一说完,三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心里思量: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