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你们当年,当真有虐待欺辱过她?”
那老妇的头更低了,低声回道:“……有。”
薛大人一听,顿时怒了,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更是怒不可遏,纷纷指着那老妇便骂。
薛大人忙道:“谁指使你们的?”
老妇听着外面的叫骂声,颤声道:“是靖安侯夫人,还有小姐。”
“你血口喷人,”苏千艺忙直起身,指着那老妇人道:“本小姐何时指使过?”
安北听到现在,早就听得满肚子怒火,一见苏千艺,转身便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
府门外的百姓见了,连忙叫好:“打得好!”
“对,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也把她卖到青楼去!”
苏千艺敢怒不敢言,摔倒在地,也不敢说什么,忙又爬起来,跪在那里道:
“薛大人,您千万不要听一个老奴片面之词啊。”
薛大人却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此人确实是靖安侯府的家奴了?”
苏千艺一噎,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一句蠢话。
她跪在那里,不敢再言。
薛大人又看向那个老妇。
“据本府所知,当年伺候过聂将军的人,都被靖安侯以伺候不周为由给打死了,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老妇回道:“老奴在那前几日,恰好家中老头子病重,便向府中管事告了假,回了乡下老家。
直到多日后,一个年轻人找到老奴,说是伺候聂小姐的人都被靖安侯杀了,让老奴最好躲一躲。”
恰好老头子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老奴便将他匆匆下葬,躲了出去,一直到现在。”
薛大人自然知道,那个年轻人定然是睿王殿下的人,但此事不是重点。
他又问:“那你们当年,又为何要虐待欺辱聂小姐,可知她才是靖安侯府真正的主子?”
老妇道:“就因为她是靖安侯府真正的主子,所以夫人和小姐才气不过,她一个孤女占着如此重要的身份地位,所以才让老奴们对她百般刁难的。”
“怎么说?”薛大人问。
老妇道:“因为聂小姐乃是已故靖安侯的嫡女,只要她在一日,那么苏小姐便只能屈居她之下,永远出不了头。
所以,苏小姐便一直对她百般刁难,将她的衣服首饰,还有她住的院子都抢了。”
还命老奴们,不准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哪怕是旧衣服,也只能穿破破烂烂的。食物都给她吃冷的,哪怕是在冰冷的冬天。”
薛大人听得直皱眉,简直想像不到,这些人竟如此人面兽心。
仗着别人得来的荣华富贵,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如此恩将仇报。
那老妇又道:“只有府中来客人的时候,夫人才会让我们给她穿得像样一些,给她一些好的吃食,防止别人发现她平日里的遭遇。”
偶尔她需要出去见人时,老奴们便都要陪在她身边。一旦听到她乱说话,便要制止,将她带回去。对外说就她不懂礼数,任性妄为。”
然后夫人就会将她关进柴房,不给她吃,不给她喝,好让她长些教训,下次知道分寸。”
薛大人也已经听不下去了,用力地一拍惊堂木。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