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要什么,他就偏要毁掉什么。
还真是,既磨人,又扎心。
她后退一步,一根根地掰开男人的手指,每掰开一根,她眼中的讽刺便加深一寸,男人脸色也更黑一分。
叶黎笙笑着伸手拨了拨头发,语调清浅:“不离婚就不离婚,少见面,离得远远地也是个好主意。”
“离得远远地?你想去哪儿?”
男人动作迅速且急切,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精致的腕表不小心勾到她的几缕发丝,叶黎笙疼的蹙了蹙秀眉。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叶黎笙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她低头解释。
想到刚刚男人和叶梦瑜的那个电话,想到他话里百十万块钱脱口而出的轻松写意,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冒出来的一缕恨意。
百八十万,在他们眼中什么都算不了,可在她这里,却是可以救人命的钱!
所有的反骨和怒意在她心中冲撞激荡,最终全都化为了她反击男人的语句。
“我去哪儿陆二少就不必费心了吧。”
“你就算问了,我也说了,等到陆二少美人在怀,沉浸在温柔乡的时候,怕也是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如此一来,说与不说的,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解释不解释的,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手上的腕骨几乎要被男人捏碎,痛意顺着骨血蔓延到全身。
却比不得心脏处一星半点的痛。
她似乎是嫌陆承屹不够生气,笑吟吟地凑近男人的俊脸,盯着他比女人还要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吹了一口气,闪着点点星光的眸子带着几分奇异的妖冶。
语气却更加肆无忌惮道:“陆二少不用管别的,你只要记住,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若无意外,最好能今生今世不复相见……”
“不!不止今世,连同来生,也最好不要再有一点瓜葛!”
明明是说着绝情的话,她却偏偏笑得像是暗夜里的妖精。
语气分明是风轻云淡,没有一丝半点的恨意,可听在人耳中,却让人莫名的怒意高涨。
“叶黎笙!因为不能和薄少司在一起,你就这么恨我?”
陆承屹猛地欺身用力,直接将她抵在了门板上,黄花梨木的门发出闷响。
叶黎笙的后背脊椎骨袭来阵痛,可她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反倒带着几分快意:“你说,难道我不该恨你?”
玩弄她的感情,不让人给弟弟捐骨髓,逼迫她步行几十公里却只为了取乐,在夜场侮辱她陪酒,纵容宋蔓蔓差点要了她的命,带着新欢旧爱一起羞辱她!
这些难道不够她升起一星半点的恨意吗?
还是说,非要等弟弟真的被他逼死了,她才清醒吗?
到那时候,岂不是为时晚矣!
叶黎笙望着男人幽深的黑眸,像是要直直地忘进他心里去,唇边溢满笑:“要不然,你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
她死死掐着掌心,哪怕是口口声声地说着“恨”字,她也依旧明白,她这微不足道的恨,始终敌不过曾经照亮人生黑暗的温暖。
她那颗不争气的心,纵使会被陆承屹牵动,会“恨”,却难“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