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一溜烟跑向了苗丹怡, 非常友好地和她搭讪:“你好,我叫林知夏,我是温旗的同学。 ”
苗丹怡拉起林知夏的手, 直接在林知夏的掌心里写出“苗丹怡”三个字, 当作她的自我介绍。
苗丹怡还说:“我知道你。你是年轻的天才女孩, 我见过很多天才是男孩……”
林知夏莞尔一笑。
温旗背对着两位女生。他甚至没和林知夏打招呼。他与林知夏认识不到半个月, 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微信聊天记录加起来也填不满一个手机屏幕。
温旗搞错邮件的那天晚上, 林知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要不要和学姐聊一聊?”
这条消息, 从本质上来讲,是在向他索命。
所以,他没有回复。
本周一到周五,他请假不去实验室, 林知夏又问他:“你身体还好吗?”
他答非所问:“我在家看书。”
林知夏回了个竖起拇指的颜表情。温旗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于是,他们双双陷入冷场,谁也没有再开口讲一句话。
今天下午, 林知夏、江逾白、苗丹怡三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跑来温旗家里做客, 这让温旗焦虑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把三位同学带进寝室, 收下江逾白送给他的一份午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
强烈的饥饿感来袭, 温旗扶着一把椅子坐下,空气如死寂般沉闷, 他试着讲了一个物理学的笑话:“拉格朗日力学和哈密顿力学都比牛顿力学好吗?不, 他们等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知夏也觉得有趣,同样“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苗丹怡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
而江逾白表现得十分沉稳安静,仿佛这世间没有一个笑话可以打动他。他和温旗闲聊了两句, 总能找到话题的切入点。温旗坐如针毡,不得不说:“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苗丹怡忙说:“我帮你。”
林知夏接话道:“我和江逾白也来帮你。我可以洗菜切菜……对了,我还想和你讲一讲aishwarya的事情,你好像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可能是没看到,”江逾白似乎在帮温旗圆场,“学校的邮箱里堆满了各种邮件。”
温旗没做声。他走向了厨房。
宿舍的公用厨房面积不大。
四个人站在厨房里,空间有些拥挤。
温旗拿出了一盒蔬菜和牛肉。林知夏动作麻利地洗菜,温旗就在一旁切菜。江逾白站在不远处,用抹布擦拭一张餐桌,而苗丹怡坐在一把椅子上,低头回复着手机消息。
苗丹怡的男朋友孙大卫发来一句话:“苗苗,你还跟朋友在外头逛街呢?”
苗丹怡倾斜手机屏幕。江逾白的视力极好,恰巧瞥见了她的聊天框,他一言不发,苗丹怡就问他:“你要怎么跟孙大卫讲?”
江逾白低声道:“你应该先和他谈一谈。”
“谈啥呀?”苗丹怡一手撑腮。
她眼神嘲弄,语气漫不经心:“就是你跟孙大卫讲的吧?让他给我找一群家庭教师,啥意思啊?都给我整懵了。我成天待在家里头学习,费了老鼻子劲,才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可真有你的啊,挺帅一小伙,心比乌鸦还黑。”
“要是家教不适合你,”江逾白建议道,“你也可以提出来。你把话闷在心里,对你,对他,都是弊大于利。”
江逾白的情绪和气质都像千尺深潭一样宁静,给人一种非常可靠可信的感觉——这种特殊的品性在年轻男孩子的身上并不常见。
更何况,江逾白还在勤勤恳恳地擦桌子。
江逾白非常爱干净。他没放过任何角落,擦桌子擦得比饭店服务员还专心。
苗丹怡和江逾白闲扯的时候,林知夏也在和温旗讲话。
林知夏轻声问道:“温旗,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很少回复我的微信。我和你讲话,讲十次,你最多理我一次……”
温旗用一块带着油污的抹布狠狠擦了一把脸。
他的脸,顿时变得很脏,很脏。
林知夏微微蹙眉,更难理解温旗的内心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知夏原本以为她和正常人的距离很近了,没想到,升入博士阶段之后,她再一次对正常人的行为感到困惑。
她暂时抛开疑虑,开门见山地说:“据我观察,我们的导师工作很忙,他根本不在乎那封邮件。aishwarya学姐是真的生气了。你可以在组会上向她道歉……其实,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如果我没有问你,你就不会写邮件了。”
温旗却不这样认为。
想当初,是他先在林知夏面前提起aishwarya被投诉了。如果他不说,林知夏就不会知道。如果他没有发错邮件,aishwarya更不会火冒三丈。
他才是主要责任人。
林知夏洗完一盆白菜,又说:“你的论文贡献被删掉了,我在想办法补救,我手头有一篇论文快写完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我这篇也能发nature,你可以做第二作者。”
温旗严词拒绝道:“别了,别拿第二作者补偿我。”
他的腔调非常急促窘迫,林知夏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有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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