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旁边的下人却很配合地唏嘘起来,甚至还有人嘲笑瞎了眼的马夫连丑得惊天动地的二小姐都有兴趣,接着被李昭辞准确无误的找到源头送了个凶残的眼刀过去。
“母亲真是管不了你了,将来你可怎么嫁人呐!有谁家的公子会要一个被人破了身还带着拖油瓶的女子?”
李赵氏叹息一声:“但母亲还是为你好,等会儿钱嬷嬷把落子汤端来,你可要配合点。”
两个扛着李昭辞的强壮婢女用力地把李昭辞摔在地上,疼得李昭辞觉得浑身骨头散架。
李昭辞甩了甩不清醒的头脑,她调运体内灵力,思考着怎么反击,可就在不久前她才过度透支所有的灵力为桃镜驱赶煞气,霎时间灵力怎么也合成不了,李昭辞放弃了挣扎,空气中的诡谲波动瞬间停止。
那钱嬷嬷看李昭辞不再挣扎,就端着一碗乌黑恶臭的药液过来,不容分说地捏开李昭辞的嘴,往她嘴里灌药。
李昭辞被液体呛得差点窒息,伸出手去扒这老奴钢筋一样的铁手,虽然不得用,但在钱嬷嬷的手背上留下了五个漆黑的指印,那指印散发着黑气,两秒就消失在空气中。
钱嬷嬷刹时感到手上被针扎了一样疼,好在痛感很快消失了,也没放在心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昭辞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天国的大门,暗黑药液恶心的味道在胃里翻滚,让李昭辞想吐的欲望更加强烈。
“李昭辞,你可记住这次教训,别让外人以为我们相府二小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李赵氏恶狠狠地咬着“娘”字,说完便一甩袖子和她那群奴仆哄哄闹闹地走了。
李昭辞立刻跪在地上伸手催吐,终是吐出了大半的药液。
但她也差不多虚脱了,体内剩下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她必须去喝水淡化胃里剩下的药液。
还以为她会像原身一样乖乖喝药吗?!
什么落子汤,毒药就有,想整死她?没门!
李昭辞看到时安虚弱地向她爬来,嘴里一直喊着姐姐。
“姐姐!你没事吧?是时安没用,是时安没用!”李时安气愤至极,单薄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却死憋着眼角的泪,一副倔强的模样,让李昭辞更加心疼这个孩子。
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时安肿得像个馒头的一侧脸:“时安,疼吗?”
时安坚强地看着她:“不疼!比时安以前挨的打,不算什么!”
李昭辞安抚了一下小时安的情绪,接着踉踉跄跄地靠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桃镜,担心地唤她:“桃镜..桃镜...”
桃镜听到李昭辞的声音,像是一个困在梦里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缓慢地睁开眼,蠕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小姐......”
看到桃镜也没有事,一整天悬着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李昭辞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于是忙活到夕阳西下晚霞爬满了天空,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李昭辞和时安两人终于把桃镜扶到了房间的塌上。
晚上吃过饭后,已经灌了一大盅水的李昭辞还是隐隐觉得身体开始不适。
吩咐来收膳盘的奴仆送来了洗澡的热水,又给了那奴仆一块碎银,让她帮桃镜擦拭了身子。
安顿好了时安和桃镜。
李昭辞终于得以泡进温热的浴桶,开始放松身体调整思绪,仔细地在空间里的医疗箱中,寻找自己现在需要的药物。
她先翻找了桃镜要用到的纱布酒精碘伏等,连同小时安的消肿药膏一起放到明显位置,接着拿了两瓶清热解毒的口服液,又找到了一些排解身体毒素的胶囊。
但很明显,她没有对症下药,半夜三更李昭辞被肚子疼醒,疼得她翻来覆去死去活来。
疼得她想提剑把丞相府上上下下杀个精光才痛快!但这就是天方夜谭,现在别来个敌人把她秒了就万幸了。
就这么想着,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听得见的小破房子里,响起了一声轻巧的落地声。
我靠,不会真相了,这时候来搞她,会不会太没有人性了!!!
她现在灵力缺失,身体状况差到极点,完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小女子一个。
李昭辞捂着肚子,伸手去床底摸一块早上看到的砖头。
砖头,乃家常必备,杀人于无形的居家好物,以后她得在房子里多备几块儿。
那个人的脚步虚渺,落步轻若细羽坠地,跟她的静步有的一拼,一般人该是听不到的,但逃不过李昭辞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