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用担心,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五十大板不是小数目。
白晚舟拿了一支特效愈伤膏交给秦公公,“公公,麻烦你帮我送给王爷。”
秦公公心领神会的接过药,“七爷自幼习武,又在军中历练,身子骨强健着呢,王妃不必过于担心,倒是那五十板子若是招呼到王妃身上了,王爷才怕是要着急死了呢!”
这话说的,怎么越来越不对味了呢得好像她白晚舟和南宫丞郎有情妾有意似的……
宗人府。
府臣当然不敢真的把楚醉云关进阴冷潮湿老鼠乱爬的牢狱之中,只是把她送到衙门后堂的一间空屋里。
之前那个帮她说话的府兵尤其殷勤,“王妃,先委屈您在这凑合一晚,明天属下再给您重新收拾一下。”
楚醉云柔柔道,“不必麻烦,我是来受罚的,这样传出去,别人要说颖王府滥用职权的。”
府兵狠狠道,“谁敢!王妃又没做错什么事,明明是受淮王妃牵连才受这无妄之灾的。”
楚醉云不置一词,淡淡一笑,眸中流光温柔得快溢出来,“小官爷,能请你帮个忙吗?”
府兵受宠若惊,连忙跪到楚醉云石榴裙边,“王妃尽管吩咐!”
“我身子不适,现在这个风口,又不好麻烦外人,你可否到楚将军府请楚夫人来一趟?”
府兵连连应道,“这又费什么事!不过王妃身子要紧吗,要不要属下去给您请个大夫?”
楚醉云苍白的摇了摇头,“你快去办,我还能撑得住。”
高阳郡主带大夫赶来的时候,楚醉云已经倚在墙角摇摇欲坠,快要昏倒。
“我儿!你怎么被关到宗人府来了?”
高阳郡主是外嫁女,宫内的开祭仪式她是无权参加的,自然也不知道今夜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看着楚醉云满额头豆大的汗珠子,她急得红了眼睛,“醉儿,你怎么了!”
楚醉云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我不舒服得很,母亲让府兵都退下。”
高阳郡主立即扬声道,“所有人都下去!”
府兵便唯唯诺诺的退下去了。
楚醉云这才缓缓解开腰带,只见左腹一个深深的伤口,正往外殷着血水,几乎把内衣染红了。
高阳郡主慌了神,也来不及问楚醉云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得吼道,“大夫,快!”
大夫检查了一番,给伤口上了金疮药,用绷带包扎好,道,“夫人不必多虑,这就是个皮外伤,未伤及内脏,不碍事的。”
高阳郡主见上了药伤口便不再出血,稍稍放下心,把大夫也打发出去,才道,“醉儿,你这伤怎么回事?”
楚醉云咬着牙道,“还不是白晚舟那个贱人害的!”
高阳郡主柳眉倒竖,“是她刺伤你?!”
楚醉云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刺的。”
高阳郡主一头雾水,“你自己?你刺自己作甚?”
楚醉云咬唇道,“她如今得势,父皇和皇祖母都对她青眼有加,甚至连星哥都对她刮目相看。我恨!我想一举让她翻不了身,筹谋良久才把她哄来与我一同守长明灯,本打算中途去供房刺伤自己,再借机推到她身上,谁知回去时长明灯竟然灭了,不止没机会把伤赖到她身上,还背上了看灭长明灯的黑锅。”
“什么,祠堂的长明灯灭了?”
高阳郡主岂能不知长明灯对皇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今年轮到颖王府看长明灯。
这本是个荣耀无比的工作,偏生长明灯却在这个时候灭了!
这不是要人命的事吗!
“点长明灯用的是上等绵羊油,风吹不灭,怎么会好端端的就熄了呢?肯定是有人搞鬼!该不会是那个白晚舟为了陷害你和姑爷设的计吧?”
楚醉云暗咬银牙,“她最好没有这个胆子!”
高阳郡主忽的想起什么,“对了,那个药,你吃的怎么样了?”
楚醉云眸光幽幽,“一直吃着,星哥还有几日应该就完全恢复了。”
“那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明日我会让你父亲进宫启奏,求皇上放你出来,这明明不是你的错。”
楚醉云摇摇头,“不必,父皇本也要惩罚白晚舟的,只是李淳亲王突发风症,才会把她召回去治病。不管灯是不是她弄灭的,我与她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不动,我也不动。”
高阳郡主微微一怔,“李淳亲王那老东西发风症了?当年可就是他带着一帮族人大闹,死死阻着你外祖登基的。”
楚醉云嘴角卷起一丝阴毒的笑意,“所以,他死有余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