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还在狂奔,阿朗一个翻身跃到它背上,死死拽住缰绳,扯了半晌,才把它制服。
白晚舟惊魂未定,低头看怀中的文王妃,只见她也是面色惨白。
旁边的庆王妃、端王妃和楚醉云见此情形,全都跑了过来,“老五媳妇,你没事吧!”
文王妃目色呆顿,半晌才道,“我肚子,好痛……”
白晚舟顾不得满街都是人,背过身去挡住文王妃,掀开她裙子一看,只见身下裙裤渗得都是斑斑血迹。
文王妃看到血,眼泪簌的就掉了下来,“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白晚舟拿出之前备的黄体酮,手脚不停的给她打了一针,“别胡说。”
庆王妃叽叽咕咕道,“老七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明知老五这孩子要得又多难,父皇母后都准许她今年不开斋,你还把她带出来,这下出事了吧!”
白晚舟不理会,让阿朗把马车赶过来,“我们俩把她抬上去平躺着,一定要轻。”
阿朗点头,两人正抱住文王妃,庆王妃又道,“呀,她都流产了,你们这样折腾她,不是败她的身子吗?往后再想怀就更难了!”
“闭嘴吧你!”白晚舟忍无可忍,狠狠瞪庆王妃一眼,“谁告诉你她孩子流了?我看你巴不得她流产吧?”
说完就和阿朗把文王妃端进了马车,“阿朗,去文王府,一定要把车赶稳!”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庆王妃满面通红,“老七媳妇说的这是什么话!”
楚醉云没说话,端王妃则是劝道,“她也是心里着急,大嫂不要介意。”
庆王妃咬咬唇,“这事得进宫禀报,再请太医去文王府诊断,孩子还在就得尽力保,孩子不在了也得好好调理文王妃的身子,不能让老七媳妇这么胡闹。”
端王妃想了想,这事她们都是亲眼目睹,确实不好撇清,便道,“我和大嫂一同进宫吧,醉云,你呢,去不去?”
楚醉云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府里还有些事。”
文王在外头办事,听说文王妃出事,一路狂奔回来,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文王妃,眼眶立刻就红了,“英子,你怎么样?”
文王妃哭个不住,“阿追,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文王将她手握住,“不要这样,真没了就是这孩子和咱们没缘分,咱们再养就是。”
文王妃哭得更凶了,“还能养的出来吗?我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么一个天赐的宝贝,若留不住他,老天爷都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文王嘴上说不在乎,到底也是心痛难忍,听文王妃这么一说,两人干脆抱头痛哭起来。
白晚舟拉开文王,“五哥,添什么乱!”
说着就给了文王妃一针杜冷丁,文王妃很快睡过去。
白晚舟将文王拉到一旁道,“三天之类不要让她下床,只要撑过这三天,孩子就能保住。”
文王瑟缩的肩膀,“孩子,还能保住?”
他听说文王妃是和白晚舟在一起出的事,说不怪白晚舟是不可能的,但这孩子本身就是白晚舟赐予他们的,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强作镇定的看着白晚舟忙活。
“总要试一试。”白晚舟前两天还在跟文王妃说保胎伪理论,现在却拼命想替她保住这个孩子,就算她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若是没了,对她怕是致命的打击。
文王听她这么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三天我会守在创天,寸步不离。”
宫里得知文王妃的事,也很震惊,太后和皇后都赐了保胎药,文王母妃庄妃则是亲自赶到,见躺在床上虚弱的儿媳,不由抹泪道,“本妃可怜的儿!”
南宫丞很快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进屋就对着白晚舟喝道,“不是叫你看好五嫂!”
楠儿和阿朗同时跪下道,“不关王妃的事啊,是一匹野马突然奔了过来,差点就踢到两位王妃,我们王妃为了保护文王妃,还受了伤呢!”
南宫丞不听,“你不带五嫂一起去坐什么义诊,还能有这回事吗!”
见他声色俱厉,庄妃揩干眼泪道,“不是淮王妃的错,老七你不要这样说,她心里也会难过的。”
文王也道,“母妃说得没错,阿英的性子我知道,待不住。这事不赖你媳妇,可以说是阿英自找的。”
南宫丞这才作罢,但脸色却还是难看的,“你不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吗,有没有能给五嫂用的?”
白晚舟垂着头,“用过了。”
庄妃到底还是更信太医些,“要不,叫两个太医再来看看?”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廖贵妃的声音,“庄妃你真是胡闹,人都来了,怎么也不带上太医?本宫已经替文王妃叫了太医来。葛太医,刘太医,快去给文王妃诊断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