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狠狠的剜了不远处的王朝一眼。
“静嘉,今天我就在这搁一句话,都那么多年了,你要是还不知好歹的搅着,王朝迟早有一天得被别的女人抢走。”
显然大家都那么觉得,只有王朝皱了皱眉,开口制止,“齐光,你差不多了啊。”
齐光悻悻的闭了嘴,他今天是有点喝上头了,所以说出了大家心里想说却一直没机会说的话,但再醉,倒也知道适可而止。
与之相反的另一头,陈潜和唐朝颜却气氛颇好。
唐朝颜刚才真的怕说万一陈潜拗不过安然,答应和那群朋友们一起去喝酒了,那她该怎么办?同他一起去?还是先走一步?选哪个她心里都不会舒服。
其实若是陈潜勉为其难的应下来,那才是正常的,可她却没想到他会先问她:“你想不想去?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走。”
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他的态度,让她一直以来都悬着的心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
于是她很诚实的回答说:“我还是想去吃cheesecake.”
然后她见他笑了,是真的笑,眉眼里全是笑意,那种得意的、早就料到的、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笑意。
回过头对着那些女人们时,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唐朝颜再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喜欢他这样,所有的好,只给她一个人看到。
深夜,他们走进那家依然灯火辉煌的起司蛋糕店,店里只散坐着三三两两的几对情侣,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纷纷朝那里一瞥,这一瞥之下,俱是好几秒移不开眼。
在现在这个时代,漂亮帅气的人多了去了,但同时气质兼备的却是少了,同时出现两个两者兼备的人,看起来还是一对儿,也怪不得轻易的就夺去了他们的目光。
唐朝颜真的算是漂亮的,但就如娟姨之前所说,如果那时她的美还未发掘出六七分来,那么现在,应是十分全满的现出来了,偶尔的一颦一笑,可能就是光芒万射。
陈潜自然注意到了那些逗留在她身上的眼光,心里略不舒服,于是引她到了一个角落坐下,两面都是墙,再一面被他的身形挡住,这下好了,总算隔绝了那些人缠绕黏腻着不去的目光。
落座后,陈潜一个说的就是:“今天抱歉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突然过来。”他始终对于那些人突兀的做法耿耿于怀,她应该是被他好好的、正式的带到朋友们面前认识才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那般失礼。
唐朝颜彼时正在认真的翻看甜品单,乍然听他道歉,她还挺惊讶的,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样,根本不是他的问题。
不过……既然机会恰好送到眼前,不好好利用岂不白白浪费?
她想了想,从甜品单里抬起眼,认真的看着陈潜,“我不喜欢听你说抱歉。”
陈潜一怔。
唐朝颜掰着手指,继续解释补充,“包括类似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我错了,我全都不喜欢听。”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冲她笑道:“仅此一次。”
笑意从唐朝颜的嘴角漾开,很好~孺子可教也。
可惜的是,她总觉得今天错过了最好的被表白时机,那时候她都分明感觉到他要说什么了……偏偏闯进来那些个人。错过了这一次,要等来下一次,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个就心塞,不过等到吃到好吃到爆的草莓鲜奶油起司蛋糕,回想他今晚堪称优异的表现时,好心情又无法抑制地冒了上来!
唐朝颜挥舞着勺子十分睥睨地想:前女友算什么?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第一眼看到零露时的紧张心慌。
她开心了,有人却不开心了。
透过墙壁上的镜子,陈潜眼尖的看到店里走进来一个眼熟的人,他眯了眯眼——陆离。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不想见到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看到唐朝颜。
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陆离买的是外带,很快就走,但在他最后一转身时,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低着头笑的唐朝颜,还有…那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上司?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唐朝颜抬头就看到陆离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脑袋还有点懵,这架势…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捉.奸哪?一想到这个,她就被自己给雷得里嫩外焦。
“hi,陆离,好巧。”她朝他挥了挥勺子。
陆离还算克制,扯了个笑,语气却有些质问的意味,“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唐朝颜嘴张了张,不知道该回什么,心里却想:我回不回家的,这个和你没多大关系吧?我们又不熟。
加上之前被他闷声不响告了一状的旧仇涌上心头,估计脸色不大好,激怒了陆离,出口的话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他下巴微妙的指了指一边的陈潜,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就为了这样,和伯父伯母断绝关系?”
唐朝颜闻言倏的直起了身子,什么跟什么呀!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陈潜,他一脸沉静的模样让她莫名心慌。
深吸一口气,唐朝颜屏着修养,才能忍着暴怒的欲.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对陆离说道:“陆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但你获得的消息似乎有误,我和我爸妈好好的,断绝关系这种性质十分严重的话,如果你没弄清楚情况,还是请别到处乱说!于我的声誉有碍!”
说完也不等呆在原地的陆离的回话,直接站起来对陈潜说:“我们走。”
陈潜没二话,起身跟在她身后就出了那家起司蛋糕店。
唐朝颜气得肺都要炸了,陆离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扭曲事实的话,还在陈潜面前说出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过,就算到了这地步,显然还没完,等坐上了陈潜的车,唐朝颜就听他语气平静的问道:“所以前段时间,你是和家里人闹翻了,才没钱用的么?包括要换房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心慌。
闻言就只语焉不详的哼唧了两声。
随后陈潜也不语,目光直视前方,似乎只是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只有他抿起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告诉唐朝颜,他在思考多么严峻的事情。而很显然,此时此刻,能盘旋在他脑中的事,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
唐朝颜手指揪着衣角,心里乱得很,觉得他那么聪明,而刚才陆离话语里的暗示又那么明显,他现在九成九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他不说。
为什么不说呢?
她最讨厌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了。
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到她家楼底下,唐朝颜在这一晚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心情,都被这一路的沉默给败坏得一干二净。
她和往常一样,跟他道了声晚安,于是就开门下车。
不想等她关门后,身后又“砰”的响起了一声关门声,唐朝颜身形滞了滞——他也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