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霜为了掩饰掉自己的心虚与无措,故作夸张地皱着眉,摆出一副‘我很为难我也无可奈何’的委屈模样,但她可不敢和季南礼对视,飘忽不定的视线转了转,落在了安安的小脸上。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旷日持久的,我再三考虑之下,为了您的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这也未偿不是最好的办法。”未了,为了表示我很‘尊重’你的,她终于抬头讪笑望着季南礼,“当然了,我也会尊重您的选择的。”
尽管没有时刻注视着季南礼,但沈繁霜也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点儿闷重,胸口起伏的幅度有点儿大。
生气动怒是再显然不过了。
和季南礼较量几次过后,她学会了一套‘迂回战术’......不平等条约是我提出来的,但我只是提出来当参考,要不要执行还要您来决定。
最终,她把这个抉择权丢给了季南礼,反倒是把自己给择得干干净净的。
“尊重我?”季南礼煞有介事的笑出声,但眸色越渐冷沉阴晦,如锋芒一样死盯着那张满是戏的脸蛋,“季太太,今天可是我们新婚头一天,洞房花烛夜就分居,你觉得合适?”
合适!
再合适不过了!
但某女笑笑,口是心非地说:“我这不是一心一意替你着想嘛,你掌管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不说是忙得废寝忘食也是日理万机的吧,你若是休息不好,万一一个打盹把预算多写了一个零,不是要酿成大错了,而是会造成公司天价亏损的。”
这一番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但仔细琢磨下也是肺腑之言啊。
季南礼不得不佩服某女的思路清晰、巧舌如簧了,黑的也能让她说成是白的。
“我头挨着枕头就能秒睡,闪电都劈不醒!”男人咬着后牙槽,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他扣在安安身上的右手忽然撤离开,扬起来,猝不及防地扣住了沈繁霜的下颌,身子往前倾了倾。
虽然有安安在中间挡着,他不能靠得太近,但到底他的鼻翼还是似有若无地抵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她本能之下条件反射地要往后退,但是男人一个利索的移步侧身,把她堵在了墙壁上。
退无可退!
“你在怕什么?”季南礼沉不可测的利眸里噙着若即若离的笑意,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细腻柔滑的下颌摩挲着,“怕我霸王硬上弓吗?”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亲密举动,还有那陌生中又透着几分真实的熟悉感觉,让沈繁霜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晚的情景......
心,跳得有多快,脸就有多红!
他指腹掠过的皮肤漾着温温凉凉的痒意,顺着血液快速流窜至心里,四肢百骸里。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觉,也越来越浓。
她想逃开,想要像刚刚地样冷静地强词夺理,但腿软了,嘴也被贴上了封条,只能挺着背脊拼命往墙壁里缩。
“你对我痴情似海,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为了嫁给我主动献身,今晚可是你和心爱男人的洞房花烛夜......”
女人的羞窘、心慌,他可是都悉数看在眼底的。她越躲,就越能激起他的战斗力,戏谑她的同时也想去报那晚的失身之仇。
想他季南礼竟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被戏弄得团团转转,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此时此刻,沈繁霜像是被箭射伤了小白狐狸,而季南礼则是一呼百应的兽王,任她再狡猾都逃不出他的包围圈了。
他微眯着的眸子深不可测,看似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但他脸上又没有丝毫的怒意,那扬起的嘴角还噙着七分戏谑三分邪肆,嗓音也是低磁醇厚犹如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似的。
“那晚,你给我下了药,我失去了记忆,现在想想甚是后悔。季太太,我可是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的,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惊喜,重现那一晚的‘美好’......”话说到这儿,季南礼停顿下来,食指忽然落在了女人的唇上,脸又往下压了一点,鼻尖几乎是抵她的鼻尖上,“你不会让老你公失望的,对吧?!”
话音落下三秒,沈繁霜没有说话,脸红心跳地讷讷地迎视着男人的攻击,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溃不成军。
她不说话,季南礼就保持着同样的动作,食指还落在她的唇上,但眼底的算计腹黑越渐深浓。
沈繁霜咽了下快要起火的喉咙,像是从血泊中慢慢站起来准备反击的勇士一样,一把扣住季南礼的手腕,稍稍拉向一边去,一脸娇羞地说:“我......是顺产......医生说要半年才能恢复好......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