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还没等到霍景言想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苏挽晴就已经拿着倒完的水杯过来,弯腰分了霍景言一杯,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指着沙发道:“去沙发上聊?在这坐着也怪累的。”
苏挽晴和霍景言都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了,做的腰酸背痛的特别想要能够舒舒服服的呆一会,既然已经有这个条件了,那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更何况厨房就算是开着窗户也是挺热的,还不如去屋里面有空调吹着凉爽。
人嘛,都是会找自己舒服的地方带着的。于是两个人便转移阵地,不再在厨房的桌子边上谈,而是转移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开着电视一边盘腿坐在沙发上聊天——霍景言还为此特意进房间里换了个衣服,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出来。
“所以说我其实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苏挽晴道,垂眸吹了吹手中的茶水,眼底有淡淡的落寞一闪而过,“我当时正在房间里面找我的手链,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霍景言也手中捧着一杯茶水,懒懒的躺卧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苏挽晴的叙述,插话道:“那你知道你的手链是什么时候丢的吗?”
苏挽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霍景言也愁了一瞬,又想到:“你说于娜作证在案发现场上看过你?”
“不是案发现场,只是在楼梯处看到我而已。”苏挽晴说道:“但是我确定我没有去楼梯那边,连靠近也没有,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收拾东西顺便找手链。”
苏挽晴在那之前都是一直住在霍家的,霍家人好,知道苏挽晴年幼丧父苏母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苏母又是霍家的保姆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霍家,所以为了苏母照顾孩子方便,苏挽晴从小就是住在霍家的,只不过后来上学了能住校之后苏挽晴也懂事了,就大部分时间都知足在了学校,很少会去霍家老宅住了。
所以对于霍家老宅的熟悉,苏挽晴不比霍景言少。
“那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于娜要说自己在楼梯间看到了你?”霍景言奇怪道,紧接着,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是真凶是让她不得不说谎保护的人。这个人有可能是她的亲人,也有可能是她的朋友,或者是利益相关的人。”
“也有可能就是她自己。”苏挽晴低声道。
霍景言也听到了苏挽晴说的话,但是却并没有表达意见,毕竟这算是一个最糟糕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便放任于娜在外面兴风作浪太久了。
于娜这几年对待霍景言的追求者愈发的严厉起来,总是用各种下作的手段来击退霍景言的追求者,但是她在霍父霍母面前却乖巧得很,导致霍父霍母一直都很喜欢于娜,甚至还想让她来做自己的儿媳妇。
这点从霍恩对待于娜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霍景言有些发愁。
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父母相信苏挽晴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现在霍父霍母早已陷入对于娜的深信不疑和对苏挽晴的仇恨之中,霍家林还好,还算是理智并没有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来,也觉得苏挽晴进了监狱蹉跎了两年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霍母却已经走入了一个极端,仇视苏挽晴到了一定地步,就差把她生吞活剥了。导致霍景言和霍家林一点也不赶让苏挽晴出现在霍母的面前。
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也是绝大多数的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苏挽晴其实在说谎,警察并没有抓错人,真正的凶手只是苏挽晴而已,是他相信了骗子用真心去喂了豺狼,让霍恩的冤屈又更多了一层。
只是霍景言并不愿意这么想,事实上如果可以在他心底的苏挽晴永远都是大学时期的那个善良直爽的女孩子,没有太多的阴私,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只是那样一个纯洁美好的样子。
只是会不会随人愿,这只是天知道的事情。
霍景言放下手里的水杯,站起身来,看着苏挽晴道:“很晚了,你去睡吧。”他说完后顿了顿,又说道:“这回你别住客房了,和我住在主卧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