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被当即押回了漱芳斋禁足,紫薇则被带到养心殿外执行杖刑。由于她只是还珠格格身边一个小小宫·女,掌刑的太监没想着给她留面子,一板一板打的结结实实。
紫薇细皮嫩肉的,哪里受过这种折磨,三板下去股后就绽开了血花,钻心般的痛。这痛一直痛进了她的心里。想到自己为乾隆挡刀后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对自己的悉心照料,紫薇悲从心来,凄厉的叫喊着“皇上,紫薇为了您可以连命都不要,您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怎么忍心?”
可惜,任她嗓子喊的嘶哑,乾隆也没出来看上一眼,更别说免了她的刑罚了。最后还是监刑的太监听不下去,找了个破布将她嘴巴一堵,世界清静了。
乾隆垂眸,盯着手里正冒着热气的一盏茶,面无表情的听着殿外行刑的动静,当听到紫薇凄厉的喊叫,他嘴角轻嘲的勾起,眼神冰冷无情。这个时候还不忘以救命之恩挟制自己,可笑他当初竟然为这个女子对自己不悔的深情而感动过。这宫里,哪个女人是真心爱他这个人?莫不是看上了他背后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地位。
当这个秀丽的少女满身是血的倒在他怀里,对他说‘只要他活着,她别无所求’的那刻,他以为这个人是不同的,她对自己的心如天山上的雪莲般纯净。为了这份纯净,他愿意给予她尊贵的身份和无上的宠溺。可惜,当初的感动有多深,现在内心的愤怒就有多深。一块免死金牌?荣华富贵?若她想要,直接说出来,就凭她的救驾之功,自己不会不给。但她万万不能披着深情的外衣做这般虚伪造作之事,欺骗他的感情。虚情假意,这辈子他不缺,真心不缺。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晕死过去的紫薇被掌刑太监如破布般拖走,殿外地上的血迹马上有宫人们过来,用水冲洗,再用干布抹净,一点痕迹不留。
乾隆听得殿外动静消失,放下手里已经冷却的茶水,抬眸,眼里再无任何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高高在上的睥睨,“吴书来,摆驾坤宁宫。”
“咋!”吴书来被他的突然出声惊了个激灵,随即马上恢复过来,打了个千,示意宫人们伺候帝王移驾。
万岁爷,您料理完格格不会还想去料理十二阿哥和世子吧?各打五十大板?吴书来偷眼看看帝王冷酷的神色,忧虑的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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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此刻气氛非常温馨。永d一路坚持自己抱着自鸣钟奔到坤宁宫,一头扑进皇后的怀里,满脸通红的道歉,那少有的亲昵和撒娇的举动惊的皇后怔楞当场,直怀疑自己这是不是做梦了。
直到永d吞吞吐吐说明了情况,再慎重的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皇后才反应过来,泪水连连的赶快起身去扶自己的宝贝和被迫陪着他一块儿磕头的世子。
母子俩自打小燕子进宫后,头一次这样亲昵,一时间言笑晏晏,难舍难分。克善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嘴角带笑,将眼里的羡慕和孤寂一一藏起。
乾隆进来时,正好看见少年眼里一闪而逝的孤寂,脚步微不可查的凌乱了一拍。
众人瞥见不经通报就进来的帝王时惊愕了两秒,而后齐齐收起脸上欢喜的表情,整装肃穆的跪下行礼。殿里温馨的氛围瞬间被他的帝王霸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看着众人千篇一律的恭敬畏惧,乾隆抿唇,觉得很无趣。眼角余光不自觉向克善看去。
少年微垂着头,露出一截线条优美,肤色白皙的脖颈,帝王的眼神胶着在上面几秒,而后故作自然的向上移,看向少年的面容。微垂的面容看不太清表情,可那扑闪的浓密睫毛和小半截上扬的粉唇无不说明少年是在微笑。在一群保持着如临大敌表情的人中,当真突兀的紧。
见此,帝王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意,大步行到上位坐好,手一抬,“起来吧。”
听声音,皇上心情好像不错?皇后暗暗猜测,领着众人起身,走到他下手落座,永d和克善紧挨着她站好。
乾隆默默看着众人的动作,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克善脸上滑过。
这孩子的笑容怎的这样赏心悦目,百看不厌?瞥见少年上挑的眉眼和微微勾起的粉色薄唇,乾隆内心愉悦的想。全无察觉自己的关注和愉悦来的是如何的莫名其妙。
“皇上来坤宁宫是为何事?”皇后煞风景的打断乾隆的臆想。每次乾隆来不是有事吩咐就是一顿叱责,不怪皇后问的这样直白。
“无事,过来看看你和……十二,还有克善。最近你掌管宫务,着实辛苦了!”乾隆对皇后冷冰冰的语气不以为意,摆手淡淡答道,差点将克善的名字说在了十二前面,幸好在出口的千分之一秒意识到了这个语序不妥,生生拗了回来。
对十二,他以往从未关注过,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厌恶他身为嫡子的懦弱和平庸。不过,今日看来,这个孩子却是个好的,至忠至孝,很不错。想到小孩握拳,说要为自己献身的一幕,乾隆慈爱一笑。
听着帝王关心的话语,看着帝王慈爱的笑容,皇后心头震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失礼的去揉眼睛和掏耳朵。皇上竟然记起臣妾和小十二了?她这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永d,克善,过来坐。”乾隆注意力此刻全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没有看到皇后的失态。
听见帝王召唤,十二表情有些僵硬,一步步挪到他身边,藏在背后的双手搅成了麻花。克善脸上淡然的微笑不变,自然的跟在十二身后,看见他搅在一起,状如麻花的十指,心下好笑,借身形的阻挡,悄悄用自己指尖弹了弹他手腕。
被克善突然戏弄一下,十二惊的一缩肩膀,微微侧头,瞥见他眼里的揶揄,心里的紧张不知为何,大大缓解下来。
两人的小动作乾隆并没有看见。他只觉得眼前这圆润可爱的孩子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半点不懂掩饰,倒有几分趣味,几分率真。不似以前那么看不顺眼了。
“永d,最近上书房功课学到哪里了?”乾隆摸摸小孩半秃的脑袋。
来了!来了!考校开始了!永d内心紧张的呐喊。以往每一次,皇阿玛见了他都是以下定式:考校功课——回答——训斥,亘古不变。
“回皇阿玛,最近刚刚学完《中庸》全篇。”永d的声音紧绷。
“恩,第一章《天命》和第二章《时中》可还记得?背给朕听。”乾隆呷口茶,反射性的开始了他和儿子们唯一的互动方式——考校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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