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高沐今儿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往昔要傲然的多。陈国富闻言,眉头一紧,心下掠过一丝不满。
高沐是一方将领,按品阶,他要比陈县令高的多。只是古往今来,向来都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陈县令是这凉州城的地头蛇,往日里,他一贯打压高沐,这才使得高沐每回见到他,都礼待三分。而今日,高沐与陈县令说话之时,挺直了腰杆儿,丝毫未曾像以往那般谦卑礼让。但是,他明显对眼前的少女更为礼待,眼神儿亦总是时不时地瞥向她。
“听说今儿凉州城内不甚太平,本官身为凉州的父母官,前来查看查看,有甚奇怪的?只是……高将军倒是奇怪的很,竟还有闲情搁这儿闲聊?难道不该去安抚安抚百姓,处理暴乱一事吗?”
陈县令到底是言官,犀利地回击道,几句话儿怼的高沐一时竟无以反驳。
“呵呵……陈县令这话儿,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您说您是凉州的父母官,那么请问,您这位‘父母’官,为凉州百姓做过什么?是遇事就紧闭衙门大门,不理公务吗?还是,在高将军忙的枕头都不沾之时,您却高枕无忧的在衙门睡大觉?您既然早前撒手不管这凉州之事,如今又跑来这儿,充什么‘父母’官?嗯?”
长孙长卿眼中的嗤笑,慢慢变的凌厉,那如刀割般的眼神儿,直盯的陈国富后背发凉。
“高将军,送客吧!本姑娘没功夫在这儿与闲人浪费口舌!”
一句“闲人”,很显然是狠狠回击了陈国富方才说高沐“闲”之事儿。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撵朝廷命宫?”
陈国富眼见高沐派人欲将他强行“请”走,倏地大呵一声,那气势,哪儿像一个小小县令的架势?
“混账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到底是谁在放肆?!”
长孙长卿彼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她从前襟内掏出北傲风的圣旨,狠狠儿甩到陈国富的脸上,直砸的他眼冒金星,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儿来!
“你……你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
陈国富双手颤抖地打开圣旨,望着上面铿锵有力的字体和赤红色的玉玺印,眼皮突突直跳!
“陈县令,我知您今儿前来所为何事,既来了,那就随我走一遭吧!也好让那申大死心!”
长孙长卿说完,
抬眼朝无邪瞥了一眼。无邪了然,上前一把夺过陈国富手中的圣旨,恭敬地递给长孙长卿后,便强行押着陈国富跟在长孙长卿身后,往那审讯室而去。
“申大,你想见的人来了!”
刚踏入审讯室,长孙长卿就让无邪一把将陈国富押到前头去,给申大瞧瞧。
那申大,眼见陈县令有些狼狈地踉跄着上前,心头一紧,抬眼盯着面前的少女许久,心中暗自衡量着利弊,这少女究竟是何人?竟能让向来不可一世的陈县令如此狼狈?据他所知,陈县令之所以这么猖狂,完全是因为陈县令在京城里头有人!
“如今你二人既已在这里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之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说辞,否则……你们两人,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