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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中心
风暴开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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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超本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和一群他不太想认识的人一起合租在一间普通的公寓里。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因为长期旷工而失业的小超因为付不起房租,被他的二房东以介绍打工的名义骗到了东南雅的一座热带岛屿。在小超昏迷之前,他只记得自己被引进了一条小巷,然后眼前强光一闪,就此失去了知觉。
“这一开始听起来就很可疑啊。”司机用铅笔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你是不是被人迷晕摘取器官了?还是被人杀了用尸体运毒啊?”
小超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光头,有些迷迷糊糊的:“怎么说呢,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说的也是,死于非命的人一般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自己肯定也不会记得自己在绝望之中曾经点过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的弹窗广告——“开局你是狗,强化全靠爆,我是*轩,我在这里等你”,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以为自己点到了广告右上角只有九个像素大的X。
这,就是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的规则。
司机点点头,这样的新人他见得多了,只有那些能够猜出自己死因的新人,才能在无限流脂溢性皮炎游戏里走得更远。而像小超这样懵懵懂懂的新人,司机甚至懒得去记他们的名字。
司机收起笔记本,把铅笔夹在中间,随手丢在中控台上。他从驾驶席上下来,别在皮带上的钥匙哗啦啦划过套在座椅上的麻将席。
“下来吧。”司机说着,拉开了面包车的车厢门。
蜷缩在车厢里的五名男女在明亮温暖的阳光下往里缩了缩,却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嚎叫了一声:“死人!死人啦!死!人!啦!我的妈老天爷呀哇救啊!”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坨人利用自己的吨位挤出一条道来,咕咚一声跌出了车厢。
普通人小超低头一看,他屁股下面的车厢地板上沾满了黑褐色的污渍,散发出淡淡的腥味。于是他很平静地提醒了其他坐在车厢里的人,那几位小超素昧平生的新朋友可能是会错了意,也发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叫声,争先恐后地跌出了车厢。
小超蹲起身,扶着车门下了面包车。车厢深处躺着的确实是一具不完整的尸体,小超只望了一眼,就想象得到那声尖叫是在什么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手指无意间的一次轻触,反馈到大脑中的却是一种来自于原始蒙昧的恐惧,了无生气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粘腻,在那之下,则是死气沉沉的肌肉,以及饱受摧残的残破骨骼。
“老板,”小超本能地选择了这个称呼:“你这半扇猪在车厢里都快放出味道来了。”
司机扯下挂在脖子上的蓝白条毛巾,擦了把汗:“那只是一个布景,不用在意。长话短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吧……”
“我知道!”
小超扭头一看,发现抢答的正是刚才扑出车厢,当场跪在地上假模假式干呕的一位老兄。他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只发出了一连串缺乏感情和深度的咳嗽声,这会儿抢答得倒挺快。
司机深吸一口气,似乎正按照十二步方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什么了?”
“这是主神游戏?是吧!”穿着紫色窄腿裤的假呕哥突然兴奋起来:“我们只要在不同的世界中战斗,积累点数强化自身,最后就能获得返回人世的机会!我明白的!我懂的!战斗!热血!友情!”
“……带着一身主神授予的强大能力,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清纯校花美女总裁叛逆少女纯情阿姨重生之都市修……呃。”
世界上当然不存在名为重生之都市修呃的粉红色幻想,重生之都市修车和重生之都市修电脑倒是很常见,也算是一种比较踏实的发展方向。紫色窄腿裤的胡言乱语并不是遵照他本人的意志停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机的,只是因为一柄锋利的小刀恰好停在了他的面前,刀尖离他他的眼珠子只有一截烟屁股的距离。
“闭嘴。”司机说:“不要把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真的当成游戏了。在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里受了伤可以修复,但是你一旦死了,你就真的死了。”这其实是一句废话,但是按照司机的经验,“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中的“游戏”两个字有时候会造成非常血腥的误会,所以他非得提这么一句不可。
立威桥段。小超一看到这丝毫不令人意外的展开,面孔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
先前跌出面包车的大妈这会儿已经爬到了五米开外,双前手搭在分隔车道的绿化带上,既想逃又怕引起司机的注意力——奇怪的是,她似乎对被人彻底忽视又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个不停。
“你们要完成的任务,会被发送到你们手上戴的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终端上。”小超抬起手腕一看,他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轻飘飘的塑料纸带,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几行小字。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终端好吧……
小超把腕带转过来,只见上面印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名字:
姓名:超级秃性别:男年龄:
科别:精神科床号:188 住院号:322
主治医生:李三吹
旁边还印着一段条形码。
在这几行暗示着他是精神病人的文字旁,还印着一段条码,就像是一种可以用来验证真伪的渠道,说不定在这串条码背后,还隐藏着一系列可以互相印证的文件和记录。
小超正想提问,一个面相过于和善的微胖小伙已经嚷了起来:“我们不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吧!?”
“呵呵,我也不是。”司机把毛巾搭回脖子上:“你们一人还能问一个问题。”
有时候俗套真的是具有魔力的,它们就像执行长期潜伏任务的特工一样,就住在常识先生的隔壁,和常识先生一样时不时会被老婆在脸上抓两道印子。只有听到电台里播送的暗语“三十三,茄子,汽车,两毛五,火箭”之后才会被唤醒,做出常识先生根本想象不到的可怕事情来。
“能给我那把刀吗?”
“能给我那把刀吗?”
“车能给我吗?”
除了小超和那位坐在马路牙子上假装震惊的大妈,其他三位新朋友都在同一时间问出了他们的蠢问题。
“当然不行。”司机收回了小刀,揣回口袋里:“我还要回去准备午饭呢。”他的表情很好解读,这种表情在世界上大多数文化中都被叫做“别逗了”。
他转向小超:“你们俩有问题要问吗?”
“求求你,能放我走吗?”大妈问。
司机拉开车门:“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呢?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小超扯了扯腕带:“你回医院吗?我跟你一起回去。”小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征求意见的意思,他已经径直拉开了副驾驶那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要去的方向和你的任务应该不顺路。”司机说。
小超没有理会他的警告:“没事。”
“我要去的方向和你的任务应该不顺路。”司机说。
小超有点不耐烦:“没事。”
“我要去的方向和你的任务应该不顺路。”司机说。
“没事。”
司机的手机在支架上震动了几下,司机走过去拉开车门,点开来看了眼信息。他终于不再重复那一句台词了:“如果任务没有完成,在结算的时候你会被抹杀的。”
小超摇摇头:“你别管,开车。”
又有一条新信息进来,司机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似乎是接到了新的指示:“好吧。”他连车厢门都懒得拉上,打着了车。昌河小面包吭哧吭哧开动起来,从一干无限脂溢性皮炎游戏的获选者身边开过,并进了车流之中。
“恭喜你了,队长要见你。”司机说,语气中倒没有多少恭喜的意思:“我们中*队也在这个世界有自己的任务,如果你表现好,队长大概是要吸纳你成为我们的新队员。”
小超不做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司机见他这样都有些犹豫,这孩子不会真的有病吧。
车开了十几分钟,司机忽然从胸前摘下他的胸牌,举到面前看了一眼:“任务更新了。”
小超也觉得自己的左腕上有些刺痒,转过腕带一看:“任务:杀死先知。23:59:57”
司机刚想给他细细解释一番,却见小超扯了两下,没扯动手腕上的纸带,缩了缩手,把纸带顺着手捋了下来,直接丢到窗外去了。
司机吓了一跳,踩了脚刹车,后车愤怒地按了两下喇叭。那卷腕带已经随风而去,根本看不到了,他只能继续开下去。
“你把终端丢了干嘛?!”司机实在是想不明白:“完了完了,这下你完了,没有腕带你怎么找目标?”
小超没有正面回答:“开车看路。”
司机打了个灯,往路边并了一道:“我放你下去,你回去找找。”
“这有什么好找的。”小超说:“回去找李医生再打一张就行了。”
司机实在是没想通:“你丢它干蛋啊?”
“痒。”小超回答得很简略。
司机作为经历了无数世界幸存至今的脱发者,早就没把那点刺痒当回事了,他都不记得还有这茬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司机很想把这个光头青年打出车门去,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才刚刚开始,过早闹出动静是很不明智的。这是一个团队植发竞赛世界,意味着其他队伍正隐藏在暗处,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面包车一路吭吭哧哧吱吱嘎嘎地开过了江,最终停在一道铁门前。小超探头望了一眼,只见门前的牌子上写着风盔城第五人民医院。
门卫捏着对讲机走到门口,看到是院里的车,就打开了铁门:“怎么这么晚回来?”
司机搪塞了两句:“车蹭了下。”面包车的漆面本来就坑坑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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