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不动,倒是没有麻烦上门,可也没钱可拿呀。”
这带着几分小俏皮的话,配着她那副含笑不知愁的神态,倒让秦老太太发自内心地笑了下。
指着她向秦老爷和余氏,打趣儿般的说道,“你们听听她这话头伶俐得,连我这个老婆子也甘拜下风。”
秦老爷知道老母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
若非他不争气,往昔对园圃百般轻漫,秦家何至会落到如此地步?又何至于让本该在家中安享天论的老母,为这样的小事大动肝火,直闯曹家,直白相问?
说到底还是他不孝了。
心头有些沉重地陪着一笑,到底不开颜。
秦老太太见了,便长长一叹道,“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我们自身不硬,倒也怪不得别人。”只是她又歉然地看着裴妍,说了方才那番歉意的话。
裴妍便笑道,“老太太一直说这样的话,倒让我有些拿不准您的意思了。敢是因为我惹了麻烦,想辞了我的意思?”
说得秦老太太再次笑起来。
话头也跟着轻快起来。“你的本事这些天我们都在眼里,非但不会辞了你。老婆子我还另有事相托。”
这明着打趣儿,实则似乎真有此意的神态,让裴妍不由得微微一怔。
有些纳罕。她除了会养花种草之外,别的也不会呀,秦家还会托什么事儿给她?
秦老太太今日所说之事,是早就存在心里的。有这个想法的起因,是因家中孙辈子。无人愿意继承祖业。当时只所以没有提及。
是因为心有顾虑。
这个顾虑,倒不是来自秦家,而是……
她看了看眼前这个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含笑直视着她,有些好奇又格外沉着冷静等听她下文的女孩儿。
……而是因为她。
毕竟,没有哪个门园子肯将自己的技艺教给主人家的下人的,这是自断财路。
若她是个成年男子,倒还可以以利相与,好言相商。可她偏偏是个孩子!
秦家若是贸然提了这件事,哪怕她自己也愿意。不免也要落下个欺负孩子不懂事的口实。原她是想着,等到中秋或者重阳,那时园圃也安定了,借着节庆相聚,请她的父母进府一聚,一是表一表谢意,二来,再与他们说说这件事。
可谁想到突然出了曹家这件事。
这让秦老太太瞬间下了决心,便是人人都在背后骂她们,欺负孩子不懂事。她还是要试一试。
心中想着,秦老太太把今日相托之事,缓缓道来。
“早先姑娘说让我们去寻些旁的门园子,将来好接手。这件事儿。老婆子我是想了又想,觉得这门手艺,还是自家人懂一些,园圃才能维持得更长久一些。”
这点裴妍也同意,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但却知道她的话还没完,便没插话。静等下文。
秦老太太微叹了一声,又道,“如今朗哥儿三兄弟都上着学,姊妹们更是从小没接触过这行当,他爹又是个病秧子。管管园圃的琐事倒还成,这技艺漫说他不会,就是会,身子怕也吃不消。”
“……我们府中早先倒有一个黄四海,跟着老太爷学了些手艺,当年也帮了园圃不少忙。如今连他也去了……”
秦老太太说着又是一叹。没停顿多久,便又接着道,“这个黄四海的儿子黄忠,也跟着他老子和老太爷学了些皮毛,他对秦家也还算忠心,只是手艺不大精,大田里不敢用他……”
说到这儿,秦老太太带着几分歉意看向裴妍,和声道,“于是我老婆子就想到这么一个主意,想让他拜姑娘为师,跟着姑娘学习些技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犹怕裴妍不明白似的,秦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秦家即有所求,也必会给姑娘些补偿。”
这这这……
这可大大出乎的她的意料了。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细想秦老太太后一句话。满心的心思都聚在“拜师”二字上。
虽然她想过教裴蓉和裴珏,甚至于因为菊花扦插时,也要教那些帮着做活的妇人们,一些必备的技巧。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收徒什么的。
在她熟知的世界里,要学什么技能去学校啊。当然,也有一些传统的技艺是要拜师。但那些师傅多是积年的老者好不好?
她自己在这行当顶多只算是个半吊子,也能收徒了?
老太太这是得有多大的心啊,她才做工几天而已,又没出什么成绩,就敢叫人拜她为师?
有病乱投医,也不是这么个投法吧?
说起来,她才是想找个师傅拜一拜的那个。当然,是找花木这行当的师傅,而不是那日硬要她拜师的古怪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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