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也叹了口气。
苏长老这才意识到,话题有些扯远了,便道:
“总而言之,矿山这事,牵扯到矿修生计,家族利益,还有道廷司那边的权力,复杂得很……”
“我们是阵师,超然物外便好,不必理会这些琐事。”
“尤其是,小先生你还是外人,就更不好插手了……”
苏长老说得倒也真切。
墨画点了点头:
“苏长老放心,我有分寸的。”
苏长老便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墨画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听进去了,反正有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苏长老便告辞了。
墨画却托着下巴,有些疑惑。
苏长老,是怎么知道自己去过了矿洞呢?
他要打听的话,肯定能打听到。
但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打听自己的行踪呢?
莫非这件事,与陆家有关?
墨画记得,南岳宗与陆家,可是交从甚密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墨画便收到了一份请柬。
请柬是陆家家主亲自发来的。
上面措辞简略,没有道明缘由,只说请墨画到陆府一叙,共论阵法。
共论阵法……
看来陆家知道了自己的一品阵师身份,不然陆家家主,不会亲自发请柬。
在二品州界,一品阵师的身份,还是很尊贵的。
而南岳城中,知道墨画一品阵师身份的修士,目前来看,只有苏长老。
看来苏长老与陆家,交情不浅。
墨画皱了皱眉头。
去不去呢?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墨画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无缘无故,陆家不敢,也没必要对一位一品阵师下手。
就算下手,也是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不是发了请柬,光明正大地将自己请到陆家再动手。
而且墨画也有点好奇。
他想知道陆家家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墨画将这件事,告诉了庄先生。
庄先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墨画便放下心来,庄先生没说什么,那就说明,这件事是没什么风险的。
白子胜想和他一起去,但被庄先生留下了。
“把我教你的阵法,先画一百遍……”庄先生说道。
白子胜便苦着脸,看着墨画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出门了。
墨画到了陆家。
陆家有专门的弟子,在外迎接,毕恭毕敬将墨画请进了门,并在前面带着路。
墨画便趁机打量了陆家的府邸。
第一印象是,陆家很富!
孙家如果是小财主,那陆家便是大地主。
其府邸的规模,和建筑的堂皇,比通仙城的钱家,还要奢侈一些。
阵法上面更是如此。
陆家应该是有着完整的阵法传承的,府上应该也有着一品阵师,再加上灵石又多。
所以整座府邸的阵法,是墨画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建筑阵法,比他为炼器行和炼丹行画的阵法还要好一些。
当然,比起五行屠妖大阵这种真正的大阵,还是差得远了。
陆家弟子将墨画带到了陆家家主的书房。
墨画也第一次见到了陆家家主。
让他很意外的是,陆家家主,竟是个极其温文尔雅的中年修士,待人如沐春风,且相貌俊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墨画与其交谈几句,发现他阵法造诣很高,至少是一品阵师。
言谈之中,陆家家主对墨画也极为赞赏。
两人谈了一个时辰,就只是谈了些阵法,说了些琐事,以及南岳城的风俗,和一些修道见闻。
只字未提矿山的事。
墨画表现得腼腆而礼貌,陆家家主则热情而周到。
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临别前,陆家家主又大包小包,送了一堆礼给墨画,有阵书、有灵墨、有阵笔、还有一些灵肉点心,和南岳城特产。
之后又让陆家的豪华马车,亲自将墨画送回门口。
墨画坐着陆家华丽丽软绵绵的马车回到家,又将大包小包的储物袋丢在院子里。
白子胜张大了嘴巴,“墨画,伱是不是诈骗去了?”
墨画白了他一眼,“我又不骗人。”
白子胜摇了摇头,“大家是师兄弟,你就别骗我了。”
随后他又问道:“这些,都是陆家送你的?”
墨画点了点头。
白子胜皱眉,“为什么呢?”
墨画寻思道:“无事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不过有什么问题,墨画还猜不到,只能将这件事先放在心底。
墨画皱了皱眉头。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找到严教习。
严教习对自己有传道受业启蒙之恩。
而现在看来,南岳城情况有些复杂。
势力勾结,矿修惨死,邪异的绝阵……
严教习如果真的到过这里,恐怕会遇上什么不测。
墨画想尽快找到严教习,确认下他的安危。
可他找来找去,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去拜托司徒芳。
司徒芳是道廷司的典司,找人的手段,应该比自己多。
司徒芳也答应了。
几天后,司徒芳登门,说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的确有个姓严的,先生模样的修士,在几年前来到过南岳城,并在城南靠近矿山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
但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据附近的修士说,这位姓严的先生,有一天傍晚出了门,去了矿山方向,就再也没回来过……
另一件事是,那五个惨死的矿修,有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