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战线上巫族占据南夷部之后只是休养生息,没有嚎叫着要收复云摇,守荆,苗黎三部。
而人族分三部成犄角之势对峙南夷巫族十万大军也没有轻举妄动。
人们都知道这种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双方之间缺少一个导火索,而这个导火索只有一个。
幽深漆黑的牢狱中仅有两盆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苏辰脸上,暗黄而苍白,他垂着头,嘴唇已经干裂,微眯着眼咽了一口吐沫,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口中之渴。
冰冷的铁链套住他的手脚,锁在铜墙之上,全身真元被禁锢,连散落遮眼的发丝都没法撸向脑后。
他侧着头看着身边唯一一个陪伴着他的死人笑了笑,因为人都喜欢比较,有比自己更惨的总是件令人舒心的事。
之所以认为他自己死了是因为苏辰苏醒至现在已经十数日了,从没见他动弹过,也没有呼吸声传来,对苏辰的呼喊声也没有丝毫反应。
死尸耷拉着脑袋,看着侧脸貌似是个中年人,不过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却让人分不清年纪了,两个琵琶骨和脚骨都被铁链贯穿锁住,干涸的血迹附在其上已经紫黑,比自己的模样惨多了,只是这个尸体也没腐烂却是件奇怪的事,不过也是好事,自己可以不用在那难闻的气味中死去。
苏辰长叹一声,任谁想着自己将要无声息的死去也会无法避免的惆怅,只是自己连为什么会死,死在哪里都不知道,自从被那个大汉一棒砸晕了之后,睁开眼就是目前这番模样,已经十数日过去了,除了身旁的死尸外就再也没见到第二个人,也没有人来给自己一口饭吃,一口水喝,多年的苦修只换来现在能多撑一会,能晚一点死去。
对于人族来说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就是孤独,苏辰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弃,遗弃在这孤独的角落,孤独的等死,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过问,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最后尘归于土。
又是数日过去,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连眼睛都已无力睁开。
可能是回光返照,也可能是想要对着这个世界说上最后几句话,苏辰开口了,轻声嘀咕着:“师父,徒儿不孝,没能侍奉在您身边,连墨痕都被我丢了……娘……孩儿无能,没能找到你,没能见你一面……”
顿了片刻他又道:“雪岩,我对不起你,原谅我无法回去了,无法为你解开脸上的巫文……”
“哗啦啦……哗啦啦……”
铁链互相碰击的声音传入耳朵,苏辰确定自己没有动过身,那这个声音是哪里传来的?
艰难的转过头,苏辰本能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见鬼了!
那个死尸竟然动了!
他竟然抬起了头,稻草一样的枯发垂在胸前,遮住半边脸,睁开了眼睛,看着苏辰。
那是双眼睛没有丝毫生气,灰蒙蒙一片就如他的头发一样灰白。
“雪岩……”他轻声呼喊着,声音沙哑无比,若不是苏辰熟悉这个名字,怕是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说过这个名字后,他的眼睛跳动着星星点点的光彩,那是一团烈焰一样的光彩。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他艰难的出声,像是学习着怎样发声,长期的不说话导致他嗓子已经干哑,发出的声音也很沙哑低沉
“你是谁?”苏辰已经无力多说几个字,只能这样简单的问一句。
“我叫……秦炙,雪岩是我女儿,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他的声音顺畅了许多,像是适应了发声。
苏辰突然觉得好笑,这样情况下都能遇见雪岩那两年前就失踪的老爹,不过脸上却没有表情,因为嘴角的弧度他已无力勾起。
“她现在很不好,吃的不好,穿的不好,过得不好。”苏辰的声音很轻,但是他知道他能听的到。
“哗啦啦……哗啦啦……”
铁链碰击的声音更密集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动,那是他身体的颤抖发出的。
“我是个罪人,师父为了我背上骂名,清儿为我而自杀,虎哥也为了救我死在我的面前……”他眼神茫然,自顾自的说着,也像是对着苏辰倾诉,好像这样自责自己身上的罪过就会减轻一点。
“你更对不起雪岩,把她一人丢在雪山脚下,承受无尽的孤独。”苏辰接过他的话,“我曾问过她,为何不搬到城里去住,她说……她怕她爹回去找不到她……会着急。”
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身上堆积的灰尘一簇簇落下,苏辰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我送你出去,你帮我照顾她。”他眼中的烈焰更为炙热了。
苏辰忽然抬起了头,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
“如果你能送我出去,我此生必回来救你。”苏辰没有立下誓言,甚至没有保证。
但是他不在乎。
“不用。”他摇了摇头,“我是个罪人,我没有资格出去,我会在这里赎罪,在这里慢慢死去。”
“不,你这是逃避,你这是不敢。”苏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不敢面对你师父,不敢面对雪岩,不敢面对你所亏欠的人。”
“你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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