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初心想:他也不需要他喜欢我啊……
但善初看施箫奈那气歪脸的样子好笑,便逗他说:“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感兴趣了。”
“人不喜欢你,你偏要贴上去?这可是犯贱!”施箫奈道。
“施公子,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善初温柔地说,语气如绿茶悠远。
施箫奈几乎要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善初暗笑一声,便拂袖而去。
拍卖很快开始了。
善初主题明确的只要母亲的遗物——那一枚55克拉的海蓝宝石戒指。
虽然格雷伯爵说可以随便他用格雷基金的钱拍东西,但善初却没有使劲花,只是拍了一件价格尚可的古董,算是帮格雷基金刷了一把存在感。
而海蓝宝石戒指,是善初用自己的私房钱拍的。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刚刚惹怒了施箫奈,施箫奈会不会一气之下和自己竞拍海蓝宝石戒指。如果真的是比财力的话,他可比不过施箫奈。
然而,施箫奈并没有这么做。
因此,善初顺利地用一万美元拍下了这枚戒指。
拍卖结束之后,善初作为买家走到后台去完善信息。
他直接甩了一张支票,要求把海蓝宝石戒指带走。
因为这是私人宴会,不太正式,而且海蓝宝石戒指的价值也不高,所以主办方同意让他当场带走戒指。
会场外头是一片绿地,中央有一处小小的水池,灯光照出粼粼水光,映在善初的脸上。
他独自站在池边,将刚刚拿到手的海蓝宝石戒指放在手心。
55克拉对于宝石而言是非常重的分量了,祖母绿的切割也让它看起来很笨重。
这是善母诸多首饰中比较廉价、不起眼的一件。
而善初却默默庆幸,自己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件母亲遗物是较为平价的。
因为若是太昂贵,善初就买不起了。
善初用指腹摩挲着海蓝宝石冰冷坚硬的切面,心里渐渐升起难以言说的哀愁。
“你看那个穷鬼……把一颗海蓝宝石当宝一样捧着的样子,真是寒酸啊。”
一把女声扬起,在静谧的庭院里十分刺耳。
善初蹙眉,将海蓝宝石戒指收好,扭头看过去声源处,只见是两个穿dior纱裙的少女。
善初稍微认得这两个人,她们和艾米莉是认识的,同时,她们和艳艳的关系不太好。
可能因为善初和艳艳走得近,还带着艳艳出席一些社交场合,所以顺带惹了她们的眼了。
这俩女生察觉到善初的目光,不但不感到尴尬,反而更得意了,可能因为她们就是专门要说难听的话给善初听,如果善初不在意,她们才不高兴呢。
“有些人以为自己拿到了入场券就是这个圈子的人了,还装阔巴巴的拍宝石。”
“一定是以为越大颗的宝石越值钱吧?只可惜大颗的钻石拍不起,只能拍海蓝宝石了……说起来,海蓝宝石算宝石吗?”
“那好像叫‘半宝石’。”
“‘半宝石’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只喜欢钻石。”说着,女孩子摸了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巧笑嫣然。
善初很快收回目光,心想:她们好闲哦。
“什么钻石?”施箫奈的声音忽而响起。
两个女孩子看见施箫奈,都怔了怔。
施箫奈从池子另一端绕过来,冷冷地看着女孩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说:“这么小的钻石都戴身上?你们家该不是快破产了吧?”
女孩子冷笑,指着钻石说:“你也别托大,这个大小的钻石,也没见你戴过。”
施箫奈从口袋里拿出一大颗钻石,那体积之大,可是说是鸽子蛋。
两个女孩眼都直了。
“确实没戴过,我对钻石嘛,都是一般般的。”施箫奈随手将鸽子蛋塞进善初的口袋里,“送你吧!”
两个女孩脸露震惊:这么大的钻石随手就送了?
知道施箫奈家里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
施箫奈耸耸肩,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的宝石只送美人,你们这个长相是没份儿的。”
两个女孩气得咬牙,但只能羞愤而去。
善初把沉甸甸的钻石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手心看了看,一脸狐疑地望着施箫奈:“这是水晶吧?就是门口水晶摆件上抠下来的,是吗?”
施箫奈哈哈笑,说:“对啊,那两个傻逼还没看出来,以为这是真钻石!”
这是钻石切割的水晶,也有类似钻石的火彩,乍看之下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但经不起细看,所以施箫奈拿出来晃两下就立即把它塞进善初的口袋里,以免被对方看出来。
善初本来就觉得奇怪:施箫奈用得起那么大的钻石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怎么可能揣着一颗几十克拉的裸石到处跑?
这可定不合理啊。
也就是那两傻妹子被唬住了,没认真看。
善初将那水晶塞回施箫奈手里:“赶紧把东西放回原位吧,这种切割、品质的水晶也不便宜。小心主人家告你盗窃。”
“我看你是嫌弃它吧?”施箫奈说,“你高兴的话,我可以送你个真的。我家里确实有挺多大钻石的,就是没带出来。”
“没必要。”善初拒绝,“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说着,善初斜看施箫奈一眼:“倒是你施公子,撒谎也不拿捏个尺寸,你手上这颗也太大了,要是真钻要上亿了,也不怕被人当场揭穿?这个大小也太夸张了。”
“无论多大的钻石拿在我施箫奈的手里,都算不上夸张。”施箫奈把沉甸甸的水晶在手里抛了抛,语气随意。
因为善初对施箫奈了解不深,才会有质疑之心。
像刚刚两个女孩子是圈子里的人,熟知施箫奈,反而不会起疑。
就是施箫奈把钻石直接扔了,她们都不会疑心那是假货。
施箫奈又说:“对了,你刚刚怎么用格雷基金的名义拍东西?”
“我是代表格雷基金来的。”善初说,“你忘了,我是格雷伯爵的助理?”
施箫奈脸色有些古怪:“那为什么你不和格雷伯爵一起来?”
“格雷伯爵……?”善初一怔,“他不是在国外吗?”
施箫奈愣了愣,说:“他就在会场,你没看到?”
“没……”善初大惊,“没注意到。”
“他就是披着黑色斗篷、脸上戴全包面具的那个‘怪人’。”施箫奈说。
善初皱起眉来,回忆到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怪人”,身上披着黑斗篷,脸上戴着纯白的面具。和一般宾客不一样,他的面具是全包脸的,所以善初没认出来。
善初一怔:“你怎么知道那是他?”
施箫奈说:“他跟我说话了。”说着,施箫奈古怪地看着善初:“他没跟你说话?”
善初皱眉:这个闷骚老男人干啥呢?想试验我能不能认出他?
神经病,包成那个样子,亲妈都认不出好吗?
然而,善初还是想亡羊补牢地跑去和他相认。
“他现在在哪儿?”善初问。
善初已经在心内组织面对格雷伯爵的时候该说啥了:咦这位先生的背影好熟悉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吗啊你居然就是格雷伯爵吗格雷伯爵你不是在巴黎吗怎么会在这儿我是做梦吗嘤嘤嘤好感动give me a hug!
就是不确定格雷伯爵面对这样拙劣的谎言会是什么反应。
善初觉得,格雷伯爵应该会一眼识破自己的表演。
但同样的,善初认为,格雷伯爵不会揭破。
格雷伯爵可能会温柔地笑笑,然后配合地give a hug。
格雷伯爵那双蓝色的眼睛再次浮现心头,善初心内涌动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立即跑到他面前,来一场绝对会被他识破的绿茶表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