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回望。
汲玉来的哭喊不停,央君临的目中却思绪万千,而魏建良将阴谋继续下去,说道:“太子殿下,你眼前那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太子妃,真正的太子妃是凤城城主之女,而她是山贼的义女。”
魏建良开口,竟不算完全的谎言,可他的目的可不止如此。
“月久是我们山贼之女又如何,今日我们山贼不仅要屠杀村庄,更要将你们的狗头取下。”杀天下厉怒之色杀气腾腾。
两边开战,风月久可是疑惑地明白了,她更认出了魏建良手里削铁如泥的阔刀。央君临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在魏建良和杀天下的你来我往之间,意思是风月久是冒充他妻子的山贼之女。
风月久又如何会不担忧央君临一无所知的误解,她转回,他果然满目惊疑之色,显然是被误导对自己起了疑心。
“太子殿下,别听他们说的!”风月久忧急抓紧了央君临的手。
院外的剧烈厮杀,身旁的撕心哭泣,全然在央君临眼中耳中消失,他与风月久对视,走进她的眼中,怎么可能,她的笑容,她的眼泪,怎能是虚伪的表现?
“太子殿下,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她因为对太子殿下抱有痴心妄想,才害死了真的太子妃,山贼袭村也是她的歹心计划,她不希望除她以外的任何人与你有关联,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山贼!”
魏建良强力补充一句,打断了央君临在风月久眼中的联系,而身边汲玉来的哭喊闯进了央君临的心田,瞬间碎裂。
“不,不是……”
风月久怎能让别人如此离间她于央君临,可汲玉来却在失亲之痛催使下,用夺取双亲性命的剑刺入风月久的腹中。
风月久一手握着刺入自己的剑刃,另一只手死死抓紧央君临的手,他的心头蓦地一痛,恍若与风月久心连心的感同身受。
“太子殿下……”
汲玉来已然丧失了清醒的神志,只当风月久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央君临刹那失神,只见风月久眼眶湿润出眼泪,滴落在他心上,如此疼痛冰冷。
杀天下闯进来院子,在已有的残酷杀戮上更添一笔,他狠手一刀从汲玉来身前捅入,从背后穿出。
杀天下一把将风月久拽上马带离,她抓得再紧的指尖也终与央君临剥离。风月久最后一眼捕捉到央君临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迟疑,忘记一切的他有疑心,并不毫无顾虑地相信自己混沌的心。
“撤退!”
杀天下下令,所有山贼听令奔走逃跑。
央君临的心似是被牵扯带走,比最初醒来时候还空荡,一无所有。
汲玉来倒地忍着最后一口气,鲜红的手掌爬上央君临的衣摆。央君临终于回神,注意到身边血泪交织的汲玉来。
“汲姑娘!”
央君临蹲回在地上扶起汲玉来,她毫无怨恨地露出最后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得根本都听不见,道:“我,喜欢,你……”
汲玉来说罢便断了气,她留下最后一口气本就是为了却心愿。可对央君临来说,这弥漫的血气却是对他不可抹煞的伤害,如果这是因他招至的杀戮,他便是害了一村无辜性命的罪人。
魏建良没有追及逃跑的山贼,而是走到央君临身旁请罪,其实当日太子的尸体被搜寻到送至凤城时,他就察觉有异,他的武器刺的伤口和普通刀剑自然有区别,即便尸首泡肿,他仍然能分辨得出。
魏建良一直往汲南村的支流暗地里探访监察,更利用风月久的一个身份与山贼合作屠村。风月久归山贼,而央君临归他。
既然凤千瑜和央君临之间并没有夫妻之实,魏建良也就不那么恨死央君临横刀夺爱了,更何况如今凤千瑜已走,“太子妃”已死,他“救”下央君临的的性命倒是利大于弊了。
央君临让魏建良吩咐下属将汲南村村民的尸体掩埋,而她亲自为汲家三口挖开坟坑,将他三人的尸首埋入其中。
他们的救命之恩,自己竟还报以索命之恩。可悲剧已然发生,他不可挽回,痛心疾首,悲愤欲绝,央君临无以描述心情。
最令央君临心乱如麻的是风月久,她当真是欺骗自己的山贼吗?无恶不作,丧心病狂吗?
央君临脑海里清楚印下风月久最后的泪眼,他脑中混乱,心中更加凌乱,对汲南村所有无辜性命的愧恨和懊丧,对风月久的耿耿于怀,让他整个人几近崩溃地步。
秋风萧瑟过落叶纷飞,一派漆黑中此夜漫长。
风月久被山贼带回了山寨,杀天下亲手将她扔在了柴房,命人给她止血,保住她这条小命还有用。
“把她给我看紧了,无论人逃了或者死了,都要你们不得好死!”
由于杀天下的命令,即便风月久是掳掠物,山贼手下们都不敢怠慢应对,给她止血,更不敢对她做什么,怕她出点毛病自己就小命不保,毫不松懈,看守严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