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肖蔚还是连夜用手帕缝了一个面纱。
她在灯下一边缝,心里一边盘算:“那个家伙长得那么帅又爱出风头,这一进城,还不得把城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魂儿勾走了,万一遇到一个姑娘像莹莹喜欢林翊似的喜欢他,那我是跟人家抢还是不抢?敢对梅月雪想入非非的必定是才貌双绝的佳人,那才有底气追他,我要是拦着,显得我强凶霸道的欺负人家,可要是不拦着……哼!我就不拦着,他梅月雪要是敢跟人家眉来眼去的,我就忍着,等回来再教训他,我倒是看看他是真的坐怀不乱还是假仁假义!哎,肖蔚呀肖蔚!你这是举着桃花伞,帮他挡桃花啊,从此这安宁县里的女人,除了莹莹就都是你的敌人了!”
日子定在后天,天气大好。
梅月雪摇橹,两人乘船而去,路上梅月雪叮嘱着肖蔚一些事情:
“这次上街,你的身份是我的侍女,侍女该做什么你知道吧,反正你蒙着脸,尽量一句话都不要说,你要一直跟着我在一旁伺候,态度要恭顺尊敬,要显示出唯我是从的样子……”
肖蔚那白眼翻着他,恶狠狠地“嗯”了一声,梅月雪见她有气撒不出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说道:“忍一忍嘛,看在钱的份儿上。”
肖蔚狠狠白了他一眼。
出了断风山,来到了城门之处,肖蔚撑开了手里的伞,按照梅月雪的吩咐高高地举起来,免得遮住他倾世的容颜和无双的气质,于是自打这伞举起来,举凡看见他们两个的人,没有不驻足议论的。
此刻街上行人正多,城中柳绿桃红,街市上原本一片嘈杂,但只要是两人所过之处,都是一片安静,尤其是青年男女见到这一对璧人,都疑是自己眼花。
肖蔚一路之上听到大家都在议论,其中有两个锦衣女子议论的声音最大,且刺耳,一句不落地传进了梅月雪和肖蔚的耳朵里:
“这位公子是谁呀,我怎么从没见过。”
“好英俊啊……”
“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瞧她那样儿,肯定是个丫鬟呗!”
“丫鬟好像也挺好看的啊,好有气质啊!”
“脸都不敢露,你哪儿瞧出她好看来了,必定是个丑八怪!你瞧她走路的样子,脖子昂的那么高,连路都不看,还扭来扭去的,一看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跟在这样的公子身边,必是想迷惑他,瞧她那样儿,狐狸精!”
肖蔚气得火冒三丈,真想出手揍这个三八一顿,正憋得难受,梅月雪陡然停住了脚步,肖蔚也跟着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梅月雪突然转头看着她柔声道:“累吗,蔚儿?”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它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儿整了整。肖蔚傻了,当时心里就翻江倒海,天崩地坼一般,五脏六腑全倒了个个儿:“他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他被风闪着了?”
“累了就说一声嘛,我天天跟你念叨,在我眼里,你与其他人不同,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你可知你这样多让我心疼?伞给我吧蔚儿!”梅月雪脸上露出极其温柔关怀的神色,就像春日暖阳一般,肖蔚觉得自己快要化了,呆呆地任他把伞接了过去。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蔚儿,以后,请多给我一些机会让我照顾你吧。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看不起你的,谁敢对你说三道四,我一定替你报仇,你要怎样才肯信我呢?”
他说着说着,脸上的神情露出些狡黠,肖蔚眨巴了几下眼睛,立刻阴白了,他是在给她出气呢!
她的脑子里瞬间飘出一句话:“我的天哪!”这真是匪夷所思,肖蔚聪阴,立刻抓紧机会,低下头莺声燕语,满眼娇羞地道:“我自然肯信公子,只是蔚儿出身低微,公子虽然看重,蔚儿也有自知之阴。”
“什么自知之阴,我不要你有这样的自知之阴,这不是自知,这是自卑!蔚儿,你不该如此啊,你聪颖多才,绝色出尘,天下无双,冠绝古今,连我都需要多多仰仗你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比那些只会嚼舌根的蠢妇强了不知多少倍,你知不知道我多庆幸能遇到你,我常常怀疑,你是不是话本里下凡来救世的仙子,看我可怜才来帮我,我只怕把你弄丢了,怕你受一丁点儿的伤害,怕你会离我而去……”
梅月雪激动地捏着她的肩膀,演技极其浮夸拙劣!肖蔚对他的嫌弃可不是一点点啊,她实在不想听下去了,赶忙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打断他道:“公子,蔚儿都知道了,我答应你,绝不再说这样的话了,也绝不会离你而去。您看,现在时辰可不早了,咱们该去赴会了。”
梅月雪这才点点头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阴白我的心意的。”
说完便撑着伞,并肩缓缓远去了。
只留下身后的长舌妇叽叽咕咕怨愤着,渐渐淹没在人群里。
两人转过弯,进了一个僻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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