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来朝安城。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也从梦境里潇潇的记忆中看到过,但是梦境终究是梦境,恍恍惚惚总是看不真切,现在终于要来,还有个大帅哥陪着,一路骑马看风景,谈天说地,肖蔚觉得很是惬意。
但是这位大帅哥却非要带着一些特制的颜料,将自己的白脸涂成古铜色,还细心地将裸露在外的手和脖子都涂上了颜色,同时粘上了又浓又密的短须,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像是卖力气为生的人,他身形虽瘦,但是很结实好看,是纤腰乍背的扇子面身材,显得很精神,是卖力气为生的人当中比较体面。
肖蔚问:“你干嘛要这样打扮?”梅月雪道:“我怕作孽。”
肖蔚:“……什么孽?”梅月雪向她笑道:“桃花孽。”肖蔚白了她一眼道:“你倒自信。”梅月雪道:“必须有这自信呐!猴子不是说他通过我的模样给了他很多的灵感,编出来了很多新故事来嘛,说阴我的外貌气质,可以带给人很多遐想!”他说完冲肖蔚挑了几下眉,邪魅地一笑。
肖蔚有些奇怪地问:“哪个故事是根据你的外貌气质编的,我怎么不知道!”梅月雪道:“你猜猜,感觉哪个像我。”肖蔚一脸嫌弃地道:“噫——不会是男狐狸精那个吧!”梅月雪笑道:“对呀!哈哈,像吧!”肖蔚笑道:“猴子讲的那个男狐狸精到处拈花惹草,说的好像是那些姑娘和女妖精主动喜欢他,其实就是他长得好看又爱心泛滥,说了只喜欢那个救过他的村女却还处处留情。你怎么会跟他像,你呀,不知道比他老实多少!”
梅月雪笑道:“是啊,像我这样长得帅又安全的男人可不多见呐!出门在外,我得保护好自己啊!喂,肖蔚,脖子上你帮我涂吧,我看不到,怕涂不匀。”肖蔚只得接过帮他凃,柔软微凉的指尖轻轻地在他的颈肩游走,梅月雪按捺着怕痒的心情,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
肖蔚还细心地帮他涂了耳朵后面的皮肤,涂完之后,整个人和老铁黑成了一个样子。梅月雪满意地道:“很好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还得帮我哦!来,帮我粘胡子。”
肖蔚又只好帮他粘胡子,捣鼓了半天,肖蔚有些心烦,梅月雪见她如此配合倒显得很高兴。
这些天梅月雪在她面前越来越不怕羞,这反倒让肖蔚觉得不好玩了。
“他现在不会是真的把我当兄弟了吧!”肖蔚有些担心,其实也一直在担心,怕梅月雪产生了“抗体”,以为他并不将这撩拨当做是撩拨。
肖蔚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自能留在藏龙坳开始,她就再也不撩他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跟他相濡以沫,其实看来好像并不如相忘于江湖。在一起相处的久了反而没什么感觉了,哪怕日常里有些并不自然的事情,现在也变得顺理成章了。就像今天他要送她来朝安城,初见的时候,他对她如避蛇蝎,可是现在呢,跟她一起骑马也不晓得脸红,如今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他也不避嫌,还要她帮他涂药水贴胡子,四目相对,肌肤相亲……
虽说只是手指头尖儿上的那一点皮肤,但是梅月雪不该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他不是君子吗,他不是有洁癖吗,他对别的女人依旧和以前一样以礼相待,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不拘小节?如果排除掉他喜欢她的可能,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他真的把她当成兄弟了!
“我去!这不完了吗?”她心里暗暗震惊。
眼看着状况不好,肖蔚心里拔凉拔凉的,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之时,梅月雪招呼她道:“喂,走啦!天快黑了,咱们找个地方去借宿一晚,阴天早上再走。”
肖蔚只得答应着去了,和他共乘一骑,心里一直暗暗盘算着这件事。
朝安城外有座古刹,年久失修,梅月雪和肖蔚到那里时,一个小和尚正准备关大门,梅月雪叫住了他道:“小师父,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天色已晚不便进城,想在此借宿一晚可否?”小和尚合十道:“阿弥托佛,路过即是缘分,既如此那就请进吧,只是今日我们庙中还有两位客人,我们多余的空禅房只剩下一间了,少不得委屈一下两位施主了。”
肖蔚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老天啊老天,阿弥托佛,这么狗血的剧情,怎么就让我碰上了呢?”肖蔚这边厢一口老血没吐完,那边厢梅月雪笑嘻嘻地道:“无妨无妨,好饿,麻烦小师父快快去准备斋饭。”小和尚道:“那我先带两位施主去禅房,待我向方丈师父通禀过后再给两位安排。”梅月雪道:“好好,原该如此。”
小和尚合十道:“两位稍等。”说完便退了出去。他刚出去不远,转过一个弯要去见方丈,却不料暗地里窜出一个人影问道:“小师父!”小和尚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时,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你啊施主,您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师父,我向您打听一下,方才来的是什么人?”小和尚道:“他说只是个过路的。”那人接着问道:“那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相貌怎样,身材怎样,看起来像是做什么的?他们来了几个人?”
小和尚怔怔地瞅着他,不知该不该说,那人见他有所顾虑,便笑道:“小师父莫要担心,我只是爱交朋友,想着先打听清楚之后再去拜会,免得唐突了人家。”
小和尚只得道:“阿弥托佛,施主,其实小僧瞧得也不是很清楚,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脸很黑,满脸虬须,矮的很白净秀气,其他的小僧便无可奉告了。”那人笑了笑道:“多谢你了。”伸手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道:“小师父,这件事不必让他们知道,行走江湖难免多心,免得说不清楚,我自会去拜会他们,小师父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小师父你收了钱,可要说话算话啊!”
寺庙中生活清贫,小和尚见了钱,心里自然欢喜,斩钉截铁地道:“施主放心,我绝不乱说。”
小和尚走后,那人便转身去了一间禅房里,叩门而入,屋里有人低声问道:“是太子的人吗?”那人道:“听着不像是,只来了两个人。”里面有人道:“那也要提防,说不定只是派两个人来探探路,其他人马都已经在外面包围了我们了。”
对方的口气沉郁地叹道:“也不知道你教我的法子能不能躲得过。”那人胸有成竹地道:“就算躲不过一世也能躲得过一时,你放心,太子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栾贼一定会起疑,不敢轻举妄动。”
先前出去问小和尚的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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