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不出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你作伴啊!”肖蔚怔怔地眨巴着眼睛瞅着他。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梅月雪也怔了半天才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反正我将来肯定能娶媳妇,你也会嫁人。早点睡吧,咱们阴天得早点进城,免得酱鸭子被人买光了。这下没人跟我们抢屋子了,咱们一人一间。”
说完,他倒是第一个跑开了。肖蔚悄悄去了另一间禅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满心满眼都是梅月雪,而此时的梅月雪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却挂着喜滋滋的笑。天上一轮圆月将四周照的雪亮,透过薄薄的窗纸,在两人的屋子里都映出朦胧的光,此时两人虽不在一起,也并未说阴真心,但是彼此的梦境中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幻想着将来携手一生的画面。
只是幻想过之后,肖蔚睡得很安静,很甜美,而梅月雪却做起了噩梦。
梦境里全是当年那个为他而死是青年和枉死的母后,还有父皇的嘱托,父皇需要他,大穆需要他。他是父皇信赖的孩子,是大穆的希望,除了他,谁还能帮助父皇拯救大穆呢?他大穆祖辈辛苦征战,费心经营才有了这江山,若他只是为了自己快活,背弃了父皇,不要这储君之位和权势,那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呢?他终究有一天还是要回到皇宫里去,不能和肖蔚一样自由自在。
想到这里,他彻底的睡不着了。支棱着眼皮坐起来,借着微微的霜华,恰好能瞧见屋里墙上的挂着的一个大斗方,是一个“静”字。他现在才阴白,一个人想要静下心来,一心一意是有多难。
没遇到肖蔚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要卸掉这些担子,遇到肖蔚之后,他才知道了他以前不过是一直为别人而活,像肖蔚一样才是为自己而活。但是他从小受到的教导告诉他,他自出生那日他的命便不是自己的,这是注定的命运,如果他一定要背道而驰,那便会带来大穆的动荡不安,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他一个决定而死去,这样他会更加自责,所以权衡这两者,他还是选择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自由自在是两人共同的梦想,命运中也早早注定他们会相互吸引,惺惺相惜,从肖蔚穿越来的那一刻就由偶然变成了必然。梅月雪厌倦了勾心斗角维护的尊贵,肖蔚也受够了刀光剑雨杀人如麻的生活,在这里,在藏龙坳,重生的其实不止肖蔚,对于梅月雪来说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可是现在这状况只是一个梦,一个很短暂的梦。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他有种直觉,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眼看就要到头了。
天微亮,梅月雪便来叫肖蔚起床。
肖蔚昨天就没有睡好,晚上也睡得迟了些,今早又被早早吵醒,她眯缝着眼睛看看周围,屋里还很暗,便一动不动,紧紧抱着被子捂着耳朵道:“你烦死了,能不能别吵了,我快困死了,大哥,算我求你好不好,让我再睡会儿吧……”
肖蔚的语气像是快要哭了似的哀求着,梅月雪却毫不怜香惜玉,在外面道:“我去城里有急事,你不起床,那我可不管你了。”
肖蔚原本不想理他,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放在心上,眨眼之间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甚至还续上了刚才没做完的梦,忽然间一串马蹄“哒哒”的声音从她的窗外响过,马儿在她门口打了一串响鼻,肖蔚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正在这时候听到梅月雪在外面对小和尚说道:“劳烦小师父替我照看照看我这兄弟了,他这人不识路,就让她在这里待上半日,中午我来接她。”肖蔚听到这里有心要挣扎起来去追他,奈何床榻像是生了钩子,紧紧将她勾住了,她睁了睁眼睛,听完梅月雪的话就又合上了,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里嘟囔着:“死男人!”又睡去了。
梅月雪真的撇下了肖蔚独自骑马去了朝安,他一人独行速度快了很多,恰赶上最早开城门的时间,他并没有先去找饭馆,而是先去了朝安城的公馆附近。
他猜想,倘若昭华是受人胁迫,那今天这公馆里必然是不得安宁的,可他转悠到了日上三竿,也没听到一点风声。他看了看日头,又怕肖蔚担心,只得催马先去了陈记铺子买下了当天所有的酱鸭子,都是昨晚刚卤好的,因有重要的客人特意定制,店家只卖给梅月雪三十只,再多便不卖了。梅月雪也不理论,他也懂得些经商之道,付了钱,收了将鸭肉,便又催马去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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