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叹息道:“从前一直呆在那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走了,分开了,才觉得想念。我竟然把那儿当成家了。”
翎羽问道:“你以前没有家吗?”肖蔚道:“是啊,这些年东奔西走,凡能为我挡一挡风雨的地方,我都管它叫做家,但是只有藏龙寨这个地方有许多的伙伴,这次我不仅仅是有了一个家,还有了家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格外珍惜那个地方。”
翎羽接着问道:“你父母以前没有管过你吗?”肖蔚淡淡地笑道:“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不知道是去世了还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总之,从未见过。”
翎羽一怔,梗了一下才道:“真是抱歉,我不该问起这个问题的。”
翎羽的家族虽然没落,但是她长这么大也从未忧心过吃穿,又有父母哥哥宠爱,她不太能够懂得那种凄凉,但是却能够懂得失去这些宠爱她的人的痛处。
肖蔚却笑道:“没事儿,旁人说起这些总觉得我很可怜,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有过什么。现在想想,梅月雪的确待我很好。我看得出来他家学渊源,严于律己,跟我不一样,我放纵惯了,他总想管着我,可我非但不听还总拉他一起玩,后来他没管住我倒让我把他带跑偏了。”
翎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笑道:“你也真是,就这么点事,要我盘问你这么多天才说。”
肖蔚拥着被子遮住了脸,害羞地笑道:“哎呀,多少也要矜持一点的嘛!”
翎羽笑道:“喜欢别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在我的家乡里,都是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喜欢谁就去告诉他,免得错失良缘。”她说到这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你骨子里的脾气倒是不大像中原人,也不像我们那儿的姑娘,我们家乡的姑娘虽然都不是娇滴滴的,但是受了像你这么重的伤,也是要人安慰的,可我瞧你非但不怕疼,眼睛里的光分阴也倔得很,你这股子狠劲儿,倒像草原上的狼。”
肖蔚笑道:“多谢夸奖姐姐好眼力!”
翎羽诧异道:“中原人都怕狼,只有夷人这种善战的国家才敬畏狼的悍勇,把狼当做图腾,可是在中原,一个姑娘被比喻成狼,相当于骂人呢,你怎么还高兴!难不成你不是中原人!”
肖蔚道:“呃——算也不算吧,我走过的地方很多,也在夷国待过一段。”
“啊!你去过夷国!”翎羽显得很震惊,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厉害吧!”肖蔚得意地炫耀着,丝毫没觉得翎羽的反应有什么奇怪的。
“哈哈哈……是啊!”翎羽干笑了几声,接着问道:“那你去夷国是去干什么的?”肖蔚又将先前骗梅月雪的一番说辞拿了出来,翎羽听了豁然开朗,心中暗暗送了口气。
肖蔚知道,这长草坡跟藏龙坳距离甚近,但是这里人生活的习惯却与安宁县大为不同,他们擅长马术和摔跤术,体格更加健壮,皮肤均略偏黝黑粗糙一些,且高鼻深目,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他们虽然不说,但肖蔚心里有数,知道他们不是穆国人。
肖蔚来到这里两年了,但是对这边的世界依旧不大清楚,只知道有一个穆国,穆国北边是夷国,南边也有许多小国,其余的都不甚了解,国家和国家之间微妙的关系,她更是一头雾水,幸而翎羽不曾追问,此时天也晚了,她呵欠连连,嚷着要睡觉,此事便没了下文,不然肖蔚可就不好编了。
肖蔚自来到这里之后,隔三差五总有人来看望,长草坡小村中没有年纪很大的老人,也没有小孩,女孩子只有三个,除翎羽之外的另外两个姑娘都是不苟言笑的脾气,年纪也大些,双方没什么好说的,来了只略坐了坐,问问她的伤势便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了她的房间,说是来看她,肖蔚才隐隐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这个人就是夷国的六王爷,他自称名叫丘南。
这个六王爷姓丘,“南”是他的小名,旁人是不知道的。六王爷前几天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回来了,安宁县甚至是整个朝安城都知道了栾丞相的女儿被人杀死的事情,他打听的不废吹灰之力。只可惜世人口中所传扬的与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差别。
下属回来禀报说:“那边人说,这个肖蔚,原是个青楼舞姬,从前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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