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轻月低眉望去,见陆凰兮并无大碍,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向着慕云咧嘴笑了笑,正欲开口相问,便是听到一极为阴柔倦懒的女子之声。
“哎呀呀,你小子,怎么这么心狠,张嘴就要屠了这满屋子的人,让高公公知道了,不得弄死你!”
话音刚落,只闻耳边似有风动之声,众人望去,一身着大红长袍的绝美之人,正于天井之上展臂缓缓而下,轻轻落在了水池中的石柱之上,未有半点声响。
司轻月见得来人,瞪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心起惊绝之意。
惊的,是这美人的身法见所未见,天井及地,少说也有七八丈之高,可此人不但能凌空而下,中途未有半分借力,而且落地之时,竟能如鸿毛飘落一般轻盈,拂袖之间,轻巧飘逸;
绝的,是这女子的容颜,近乎妖异,一双丹凤媚眼直入双鬓,嘴角似乎永远都是扬起,好似睥彌众生又好似万物皆亲,一头柔顺的入墨乌丝直垂脚踝,前额一缕刘海飘扬而下,与上扬的嘴角相生相应,不似凤息颜般飒爽英烈,也不像陆凰兮般出尘空灵,尽显阴柔媚意。
“哼,”那人把玩着来回翻飞于指尖的银簪,幽幽冷笑一声,“不过我喜欢!”
那十数名黑袍之人见此,也顾不得司轻月三人,忙即调转刃锋,满脸警惕地盯着那人,随时准备动手。
黑链“哗哗”地晃动之声未绝,只见石柱之上,红鞋轻点,那人身形便已不见,唯留下一道模糊的红影。
未及反应,那腰圆粗细的石柱已是爆裂开来,漫天的碎石,向着周围四散飞去,“砰砰砰......”闷响之声不绝。
片刻,那些黑袍之人已无一人站立,皆都倒在地间,来回翻覆,闷哼之声,听得司轻月心中微颤。
若说要击倒这十数名凌烟阁之人,大师兄断九也能做到,但若要在瞬息之间做到如此,或许只有轩主和自己的师父李白有此功力,就算是韩非池出手,也断不能如此轻巧。
慕云已是揽着司轻月退到了陆凰兮身边,可不待两人相问,眼前的一幕,却又是让两人心惊。
“呵呵,”那美人捏住看门懒汉的脖子,将他举于半空,望着他那染满鲜血的右手,“探血手吴峰,这称名起得很好,不过这血,流得还是太少了些!”
“啊.......”
那美人轻抚过吴峰的右臂,随之传出的便是一声凄惨的高唤。
司轻月望着吴峰的右手,咽了一口唾沫,其袖间已是渗满了鲜血,有些发白的肉泥裹着鲜血缓缓于袖口淌出,形容凄惨。
“这姐姐,”司轻月颤手晃了晃慕云的衣领,“下手也...也太狠了!”
“啥?”慕云猛地一松手将司轻月丢到了地上,“轻月,你是不是给吓傻了,他...他就是我花叔呀!你这什么眼神?”
“哼,你再摔摔,他就真的傻了!”陆凰兮嗔哼了一声,忙即上前扶住痛唤的司轻月,倒也并未觉得惊奇。
“啥?”司轻月顾不得屁股疼,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满脸不可思议,“你说...你说这姐姐...是...是你花叔?!她...他是个男的?!”
“凰兮妹妹你看,他可精神着呢,”慕云向着陆凰兮嘿嘿一笑,随即转向司轻月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就那样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叫他姑姑也行,反正他脸皮厚,无所谓。”
“姑...姑,姑你大爷呀!”司轻月捅了捅慕云,“你小子可把我瞒得好紧,有钱人呀你!”
慕云挠了挠头,一脸迷惑,正欲开口相问,花羡月却是扭过头来怒吼道:“姑你大爷呀!”
说完,花羡月不理慕云那一脸怨色,将已是昏厥的吴峰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司轻月。
司轻月忙急接过信来,与凑首上前的陆凰兮一同看了起来,此信为李白亲笔,大致将司轻月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嘱咐花羡月好好照顾他,信末,一朵青莲奕奕绽放。
收好信后,司轻月恭敬地递回给了含笑而立的花羡月,躬身一礼道:“轻月见过花叔!”
“呵呵,”花羡月小心地将信放回怀中,不染半点血迹,将司轻月扶起,“你看看,长歌轩出来的,就是知礼。唉,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痞赖的侄儿。”
“哼,”慕云抱手扭头,冷哼一声,“长歌轩的鹿儿,在你眼里也是知礼的,要不是小爷我赚钱,咱爷俩儿早就饿死了,到底是谁痞赖!”
“你痞赖!”
“你!”
“明明是你!”
“......”
陆凰兮与司轻月见两人这般斗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风姿,相视一笑,低声嘲道:“我看这两人,倒是差不多的痞赖!”
“咳咳,”花羡月瞪了慕云一眼,笑望着两人,“唉,家门不幸,见笑见笑,待我将这些狗腿子处理了,再带你们回去!”
“处理?!”司轻月忙即上前,一脸诧异,“这...这可是朝廷的地盘,您...您还要怎么处理!”
“呵呵,”花羡月望着司轻月暖暖一笑,“自然是杀了呀,还能怎么处理!”
“等......”
话未说完,花羡月已是缓缓步向吴峰,道:“这些人要杀你,我就杀他们,朝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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