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湘池”的栈道上,三匹马疾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埃。疾驰在最前面的人看见不远处的驿站,勒住缰绳,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对身后两个人说:“沿着这条路再行一炷香时间,便是湘池,卑职就送两位到此,两位既然接了榜单,卑职就静候两位佳音。”话闭,这人也不拖沓,立刻抱拳告辞,策马去往另一条路。
被留下来的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壮男人和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而这个身形娇小的正是郑长素。
郑长素摸摸鼻子,胳膊肘子撞撞旁边的人:“喂,这位壮士,这人就这么走了?咱们进的好歹也是土匪窝子哎,好歹也得叮嘱几句吧!这种态度,我还以为进的是自家后花园那。”
被撞的人勾起唇角,嘲讽意味十足:“在你我之前,已经有五名江湖义士接过榜单。”
“所以?”
“都死了。”
“……”她突然后悔了行不行……
“现在走还来得及。”说完,男人就一夹马肚子,朝着大路疾驰而去。
被独自剩下的郑长素,抬手挥开男人留下的黄土灰,打了个不小的喷嚏,边摇头边下马边感叹:“这么急躁干嘛?这都赶了两天的路了,好歹歇歇脚喝杯凉茶再走啊。”把牵着的小黄马递给小二,环视了一眼,还有一张空桌子,郑长素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活动活动被马快颠散架的腰背,对小二道:“小哥,一壶凉茶。”
“好嘞,客官稍等。”
不一会儿,一壶凉茶三个杯子便上到了桌上,郑长素先给自倒了杯茶灌进嘴里,一个字“爽!”
解了渴的郑长素满足的眯起眼,正打算唤小二打听打听这“玉水寨”的情况,却突然被停在自己正前方的马车吸引住了,马车并不华丽,反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真正吸引住长素的原因,则是系在马车挡帘上的一串宫铃。“咦?”了一声,郑长素单手支起下巴,一双凤眼紧紧盯住马车不动了。
一阵微风吹拂,铃声清脆作响,竹帘已被驾车的小厮掀起,里面的人弯着腰下了马车,是一个男人。
“咳咳……咳……”
郑长素动动鼻子,这个男人下车带了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再观男人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还有那从下马车就没停过的咳嗽,都给这人贴了一个大大的标签“此人孱弱,必将短命。”长素遂又眯起眼,男人的五官瞬间清晰起来,令郑长素非常失望的是,这人长相相当的平凡无奇。
许郑长素打量的目光太过直接,被打量的人微抬起头,一双美丽的过分的狭长双目,正正对上郑长素打量的目光,男人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情绪。看着男人的眼睛,郑长素又“咦。”了一声,然后在内心感叹“原来长了一双这样好看的眼睛。”这样想想,脸长得平凡点也是可以原谅的。
郑长素笑了一下,貌似只有她这一桌还有空位,便起身主动像那个男人迎了上去,在男人正前方五步处稳稳停下.郑长素双双臂平抬,双手交叠,正打算弓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直起身歪着头问到:“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打招呼的?”
男人看着面前发问的姑娘,又咳了几声,旁边的小厮赶忙轻拍男人的背,男人急促喘息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气息,示意小厮退在一边,眼中染几分笑意对还站在原地的姑娘说:“萍水相交,抱拳即可。”声音低沉却嘶哑,意外的不难听。
“原来如此。”郑长素现学现卖,报了个拳并说:“就我那里有位子了,咱们可以凑个桌。”
本来是个唐突的话,男人竟然点头同意了,随郑长素向那一桌走了过去,两人坐下之后,郑长素看了看站在男人旁边的小厮,刚想说什么,男人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已经先一步示意小厮坐下了。
郑长素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推到对面小厮的面前,却对男人说道:“我看你面色不好,这是凉茶,还是不要喝了。”
话音刚落,谁知那小厮毫不客气的将茶杯推了回去,语气恼怒:“我家公子不喝,我也不喝。”然后直接起身,向小二哥走了过去。
郑长素端起杯子喝了口凉茶,感叹:“公子的小厮好有个性!”
男人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带着歉意说:“姑娘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叫郑长素,敢问公子芳名啊?”郑长素再一次语出惊人。
对于这样唐突的话语,男人面色上却依旧没有丝毫不悦,但也没有回答郑长素的问题,只是但笑不语。
气氛沉闷了一会儿,了然了,这是不想说的意思!郑长素也不强人所难,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她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湘池”,索性就把想问的直截了当的问了:“敢问公子,你马车上的宫铃何处得来的?”
男人又咳几声,看了眼马车上的铃铛,勾起唇角,盛开的笑意令苍白的面色顿时鲜活了不少:“此乃一位友人所赠。”
郑长素听到男人这么说,又把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思索了一下,得出结论,这男人虽然是个病秧子,但举止有礼,能得到九歌的“君子铃”一定有令人折服的地方!好奇心暂且得到了满足,郑长素便想告辞了!临走之际,又看此人咳得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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