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朗气清,我和师兄牵回小耳,取道向南走,因听说往南是楚国境地。楚国都城郢都的繁华,经过口耳相传,达到了遍地财宝的程度。我和师兄想到大都城走一趟,看一看遍地是财宝是个什么样子。我坐在驴子上,师兄牵着缰绳。
初夏的河岸边,青草芬芳,萤火点点。我和师兄躺在潮湿的草地上,小耳在一旁打着盹。微风拂过,花香撩人,我渐渐进入梦乡。这些天来,一闭上眼睛,出现在脑海的便是那日雪山的情景,优美的侧脸,淡淡的花香,微凉的手指。醒来时,天色依旧微暗,师兄睡得正沉,我取出绣花绿鞋细细端详。这鞋子在怀中揣的久了,鞋底有些发暗,绣花的细线也出现些微毛躁。我不禁想,为什么我的情感不能像这鞋子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
师兄依然紧闭着双眼,开口问,“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可已有心上人,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微怔片刻,沉思许久,道,“如果是坏人的话,得多浪漫,到时像初云一样爱的死去活来,想想就觉得刺激。”
师兄用余光瞥了瞥我,道,“你没毛病吧。”
我将鞋子仔细包好,重新揣回怀里,撑着一只胳膊,看着师兄说,“你不懂,我觉得轰轰烈烈的感情才刻骨铭心,细水长流的生活,就像水滴石穿一样,总有一天会把爱情这块石头击的千疮百孔。”
枝头的木棉花轻轻摇曳了几下,打着卷的落入水面,天空中红晕初现,师兄望着几乎消失的模糊残月,并无言语,半晌,转身背对着我,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吧。”
我大感无趣,翻身睡下。
这些天,我和师兄骑着小耳赶了许久许久的路,经过莽莽大川,枯藤荒村,越往南走,发现人烟渐渐冗杂,莺莺燕燕,雀啼百转。
一路风尘仆仆,行至达城,达城乃吴国和楚国接壤处,是两国连通要道,拥有良好的地理坏境,本该是人丁兴旺,富贵繁华。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却破破旧旧,一派萧条。与这破旧场景相悖的是,物价奇高。
细问才知,此地虽是两国交界,但到底属于哪国不得而知。两国对此地百姓的生活皆是漠不关心,而缴交赋税时,却都一分不少的征收。达城公共条件虽然苛刻,但百姓生活却是非常富足,靠的便是商人对过路客人的宰割。
此时空气清新,花拂柳,柳依岸,我们牵着小耳顺着河岸走。走了半日,渐渐发现不对劲。我们是向南走,傍晚时分,太阳应该在我们的右上方,此时却在我们的后方。问了路人才知道,这条河不是直流,而是逐渐向东斜流的。我们若是想去楚国,必须乘船到对岸。
此时天色已晚,我和师兄只得来到唯一的一家客栈投宿。我们来到柜台,要了一间房,掌柜的是个五十有几的中年男子,他抬头瞄了我们一眼,问,“你们是夫妻吗?”
我说,“不是。”
他悠悠道,“那不能要一间,必须住两间。”
我摸摸钱袋,从初云府上顺来的钱已经花的所剩无几,于是改口道,“我们是夫妻,就要一间。”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不行,就得两间。”
我问,“为什么?”
掌柜的说,“我在宰你们,知道不,不住拉到,知道不?”
我疑惑不已,“那跟我们是不是夫妻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说,“是没关系,我就问问。”
一切安置妥当,我和师兄下楼吃晚餐。小二在一旁殷勤的介绍客栈里的特色菜,凉拌驴肉。我望着窗外小耳的身影,颇为担心。
饭席间,赏心悦目的是客栈正中央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吟唱,声音优雅婉转,铃铃动人。
我刚要表达自己对这个女子嗓音的崇敬之意,却看到师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一时语塞,我拿着筷子戳了戳师兄的手,道,“你干嘛,看上人家啦。”
师兄愣了一下,满脸通红的斥道,“吃饭。”
我正吃的酣畅,突然感觉到身旁一道白色的影子,我抬头看,正是那个弹唱的姑娘。她语音柔柔,欠了欠身道,“客栈已经客满,不知小女子可否借坐在此,用个晚饭。”
看着她如此小鸟依人,弱不经风,美丽温婉,我很容易便动了恻隐之心,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她微微侧首,以示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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