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庶姐望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好半天,粉衣少女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悸道:“妈呀!吓死我了!你看见她刚才的眼神了吗!太可怕了!”
绿衣少女也拍拍心口,说:“可不是!感觉她刚才就像是鬼上身了似的……哦不对!好像自从年前她落水醒来后,整个人就开始变了,除了样子没变,性子跟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沈乐兮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听见这话后,立马决定继续蹲在横梁上不动。
就见粉衣少女压低声音对绿衣少女?说:“我也看出来了。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媛媛姐,你说她是不是记恨上了我们?万一她把那天的事情捅出去怎么办?”
被唤作媛媛姐的绿衣少女皱眉,似在沉思,然后冷哼一声,无所谓道:“她敢!别说她答应过我们不会将事情说出去,而且就算她说出去了,也肯定没人会信她,当初我们推她落水时,周围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粉衣少女有被安慰到,点头符合:“确实。她娘就是一个说谎成瘾的人。这样的娘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谎话连篇……算了算了,不说她了,没得坏了心情。我们快去听戏吧,听说今天的戏跟以往我们听过看过的戏都不一样呢。”
“对,看戏去。”
待两个少女相携着离开,沈乐兮方才从房梁上跳下。
她随便找了套衣裙,一边慢悠悠地换着衣服,一边思索刚才粉衣少女和绿衣少女刚才说的话。
从二人的对话上来看,宁诗画年前的确落水过,而且宁诗画也知道推自己落水的人是谁,并且还作过保证不往外说。
可宁诗画却对王氏说,推自己落水的是她沈乐兮。
如果在今天之前,沈乐兮可能还会狐疑宁诗画为什么要将黑锅往她身上按。
可现在沈乐兮通透了——
宁诗画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理由。
为她突然针对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毕竟在此之前,不管是自己,还是原主沈小姐,都和她无任何来往,更加没有仇怨。
如今突然要疯狂地针对自己,她自然要找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至于她为什么要突然疯狂地针对自己……
沈乐兮眼眸微微眯起,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世事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一帆风顺。
耳听外面的脚步声远去,隔壁也恢复了安静,沈乐兮这才收敛心绪,开门出去。
世事虽然多磨难,然而都磨难找上门了,她就得努力将磨难解决掉了。
毕竟还要活下去不是。
宴客厅内,一众公子小姐们谈论的话题已经从苏璃月的身上移开了,此时有的三三两两地凑成一堆闲聊,有的好奇地我望着舞台指指点点。
宁惜言则缠着宁羡说什么。
见沈乐兮过来,小姑娘忙丢下她的世子哥哥,朝沈乐兮开心地挥手道:“兮儿姐姐。”
沈乐兮朝小姑娘勾唇一笑,走到座位前坐下,好奇道:“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小姑娘撇嘴道:“哪有很开心。世子哥哥刚才批评我呢。”说着,闷闷不乐地撅起小嘴。
沈乐兮挑眉诧异:“是吗?”转头看宁羡,“相公,你欺负小堂妹了?”
“没欺负。”宁羡否认。
于是沈乐兮便又扭头去看宁惜言。
宁惜言哼哼道:“还说没欺负……算啦算啦,看在兮儿姐姐的面子上,世子哥哥,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啦。”
倒让沈乐兮受宠若惊地“哈”了声,心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她也能有被小姑娘“看面子”的一天。
不过眼下不是她感慨这些的时候。
沈乐兮笑笑,视线扫过宁诗画刚才坐的位置,状似无意的问宁惜言:“咦,诗画小堂妹呢?”
“她啊,我看着她烦,就打发人让她先回去了。”宁惜言小姑娘倒是坦诚的很。
沈乐兮“哦”了声,眸光一眺,望向舞台。
她当然知道宁诗画被宁惜言打发走了,只是……
她幸幸苦苦一夜没睡,又是编剧本,又是亲自导戏,脑细胞干死了无数个,煞费苦心地为宁诗画排演了一出大戏,若是这个时候任由对方退场,难道要让她的辛苦付出全都白费了?
当然不能!
尤其现在她知道了宁诗画的真正面目后。
是的,都不用再继续启动B计划,沈乐兮就已经知道了宁诗画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了。
然而光她一个人知道还不行,她得将对方从幕后拉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沈乐兮抿唇思索对策,正发愁要怎么不露痕迹地说服宁惜言再将宁诗画叫回来,忽见宁诗画自己颠颠地冒了出来,缩手缩脚站在宁惜言身侧的宁诗画。,怯声道:“大小姐……”
“行啦行啦,赶紧坐下。”宁惜言不耐烦道,“要不是世子哥哥刚才帮你说情,我才不会叫你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