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虽然看着也是个乖巧绵软的,但爪子锋利着呢。
是只会挠人的小野猫。
宠妻如宁远之,还真担心娇妻会被小野猫悄悄挠上一爪子。
知子莫若父,宁远之能看得出来,儿子对儿媳是越来越宠爱了。
所以他亲自过去,不只是为了交待儿媳帮儿子调理身体,同时也是敲打儿媳莫要持宠而娇。
宁远之心中如是想。
江氏将头靠在他胸膛上,感动道:“远之哥哥……你对柔儿真好。”要是远之哥哥能立扶桑为世子就更好了。
不过没关系,等宁羡那个小畜生一死,远之哥哥就不得不立扶桑为世子了。
现在就让那个破落户出身的沈小姐好好给宁羡那个小畜生调理身体吧,身体进补的越好,小畜生就死的越快。
心地纯良的江氏将脸贴在宁远之的胸膛上,涂抹着殷红口脂的樱唇勾起一抹冷笑。
像条盘在阴暗处伺机蹦出咬人的花斑毒蛇。
宁远之当天就亲自去了趟沈乐兮的青竹院。
彼时沈乐兮和宁羡二人刚从春晖堂回来,正大眼对大眼,针锋相对。
沈乐兮:“我都说了啊,我昨天真的给你下毒了……”
宁羡:“那为何宗先生没在我身上诊出你昨天给我下毒的痕迹?”
“……第一,我上当受骗了,买了假的毒药;第二,你运气好,连老天爷都在帮你。”
“好,姑且信你这套说辞。那我再问你,你给我下毒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沈乐兮白了宁羡一眼,撅着嘴道,“这还用问么,因为我生气愤怒啊。你也不想想看,要不是因为你,我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兄长怎么可能会起了用我换荣华富贵的心思……”
“总之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的人生才会被改写,我的苦难也是因你而起……”
“自打我嫁给你后,我就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过……这就是我昨天给你下毒的原因。”
沈乐兮说的口干舌燥。
宁羡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须臾,冷笑:“是吗?你的毒……天涯断肠绝情散,闻所未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听闻的事情多着呢。”
沈乐兮拍拍他肩膀,苦口婆心地劝道,“少年,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那就是狂妄自大了啊,你不能因为你没有听过天涯断肠绝情散这种毒,所以就否定世上有这种毒的存在啊。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毫无道理。”
“……”
沈乐兮吸了口气,疲惫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跳出来说我给你下毒了呢?谁会智障地跳出来承认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普大喜功的好事。你看看我,我像是脑子有病一心求死的样子吗?”
“因为,”宁羡蓦地靠近弯腰下沉,手掌压在她椅子的把手上,视线径直望进那双黑亮的眸子里,一字一顿,慢慢的说道:“因为你早就看出我身中巨毒了。但是你不敢让我知道你知道了我身中巨毒。”
“不是,”沈乐兮往后仰,“你这话说的有点绕啊,我智商刚及格,我得理理……”
“不用理了。”宁羡捧住她不断后仰的脑勺,额头几乎与她的额头相抵,唇形优美的嘴唇勾出一抹惑人的弧度,道,“因为你知道给我下毒的人是谁。也是因为知道,所以你才不敢说,才要借着宗先生的嘴来提醒我。我说的对吗?”
“……”
对吗?
当然对的!
只是……
望着宁羡唇边那抹明显透着讥讽自嘲的笑意,沈乐兮忽然觉得宁羡其实早就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谁了。
果不其然,不待沈乐兮回答,就见宁羡忽然靠近她耳边,声音缓慢而低沉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震惊代替了耳边的**,沈乐兮倏然瞪圆双眸,艰难道:“你……”
“咳!”
男子刻意的低咳声蓦地响起。
二人一惊,忙齐齐扭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待看见门口身形伟岸的男子,又是一惊,赶紧各自站好。
刚才她和宁羡那样一种姿态,落在旁人眼里恐怕就成了……咳!
沈乐兮的脸红到了耳根子上,缩着脖子都不敢抬头看门口的人。
但又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毫无意外,就见她那个名义上的公公的头顶上,此时赫然顶着一个品相格外清奇的大弹幕——
【宁远之:?………………!!!】
……这是得受到多大的惊吓啊!瞧把人给吓的!
沈乐兮羞愧地收回视线。脸更红了,只觉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好在宁羡站出来化解尴尬了。
宁羡:“父亲怎么过来了?”
“哼,”宁远之回神,狠狠瞪了自家饥不可耐的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宁羡轻咳一声,道,“父亲误会了,儿子是想说……”
“收起你想说的话。”宁远之挥手扔过一物,宁羡忙抬手接住,见是一把小巧的钥匙,一怔,狐疑道,“父亲,这不是密室的钥匙吗?”
定国公府有一个祖传下来的密室,里面装着的既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盖世武器,而是一密室的珍惜药材和各类灵丹妙药。
皆是历年皇帝所赐,以及宁家各位祖先积攒所得。
上百年积攒下来,塞了满满的一屋子。
一般情况下,都是上一任国公弥留之际,才会将密室的钥匙传给下一任接班人。
难道说……
想到那个可能,宁羡的脸瞬间就白了,忙疾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宁远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