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霞帔礼服,戴上剩下的凤冠珍珠流苏,这才算是打扮结束。
“太子妃真是端庄高雅,秀外慧中。”那嬷嬷满意地点头,看着阮玉瑶,不禁出声夸赞。
左右丫鬟宫人纷纷向她行礼不住赞赏。
凌岫偷摸给她比大拇指,表示今天盛装打扮,非常美。
日头高起,听着府外隐约传来的仪仗声乐,那嬷嬷就打发了众人到门外候着,包括凌岫也出去,转身就关上了主屋大门。
凌岫挠挠脸,心中疑惑,搞什么玩意儿,什么是他们不能听的?
略微好奇。
过了快两刻钟,房门重新打开,众人复又进去。他自然地走到阮玉瑶身边站定,偷摸打量她,发现她竟然略带不自然。
“阿岫。”阮玉瑶见他看自己不由喊了一声。
“怎么?”凌岫拢了一下耳边的辫子,转脸看她。
“…….”真是一言难尽,又不好说,“有点瞌睡。”
“再坚持一下,等上了车辇就可以歇会儿。”凌岫凑近她,偷摸给她出歪主意:“没人看见可以摸……可以打盹儿。”
想说摸鱼,凌岫赶紧改口,又看看她一早被挖起来沐浴更衣,这会儿顶着十几斤的头,心下同情她一会儿。
凌岫打量一下自己和众位同事,心中抚额,一个个喜庆的穿红戴绿。跟府中院子一样,昨日下晌贴了喜字,挂了红绸,里里外外装扮一新。
丝毫看不出李管家竟然如张飞穿针一般粗中有细,都安排妥当了,这半个月可把他老人家累坏了。
凌岫走神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喧嚣声音,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太子来亲迎,东宫人才济济,小小催妆礼仪当然不在话下,须臾片刻就听着人声到了屋外。
凌岫听着门外礼官致辞完毕,催妆曲和鞭炮不停。
“太子妃请出门吧。”那嬷嬷和宫人一左一右小心搀扶着阮玉瑶走出门去。
阮玉瑶手持喜扇,小心迈步,还要注意仪态,不由心下微微紧张。
凌岫赶紧跟随在她后面,其余琼瑶院众人依次在凌岫身后。嬷嬷和宫人扶着她上了凤舆,出去见太子携东宫一众人正在主院外等候,凌岫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目不斜视。
在花厅布置的供桌上请了将军夫妇的牌位,一身红装的新人双双跪拜女方高堂,随着礼官的引导,起身并肩携手往府门口走。
凌岫看着迎亲仪仗队长长的延绵到胡同外,转眼看阮玉瑶又被嬷嬷和宫人扶到喜庆华丽的车辇上。
太子则上了自己的车驾,随着礼官话落,仪仗队开始移动起来,往皇宫方向前行。
凌岫眼观鼻鼻观心,不着痕迹地瞥着周围,太子仪仗非同一般,浩浩荡荡,队伍如长龙,延绵出去没有十里那么夸张也有四五里了。
他微侧头,看不见头尾,他们这些侍女跟在太子妃车驾后面,不疾不徐的行动。
就在他以为就这样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去皇宫时,前边太子车驾突然加速先走了……行吧,搞不懂这些礼仪。
等到快一个时辰后,太子妃的仪仗才到宫门口,换乘凤轿进宫,凌岫心中点头,表示这是老规矩了。
该说不说,他感觉自己腿软,第一次在京城步行快一个时辰啊,嘶,怕不是脚要起水泡了?
等凌岫一众人终于能歇口气的时候,已经是到最后一步,太子妃到东宫等候太子,只等最后的拜堂了。
要说普通人成婚是复杂,那太子婚仪就是更加复杂,凌岫看看自己的脚,非常确定起泡了。
再看看正经端坐的阮玉瑶,不知该同情自己还是她了,她一身装备几十斤,不过幸好坐了车辇,他摇摇头,都差不多,不由轻吐一口长气。
直到酉时将近,那厢太子仪仗终于到来,有礼官主持最后的婚礼流程,皇帝竟然也来了,他身边空位是先皇后的牌位,凌岫还有点意外。
“礼成,送入洞房。”
听着礼馆致辞长音,凌岫终于松一口气气,妈耶,终于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