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会儿,奶奶曾催着郁芬把相好的男人带回家里见见。若是家人也相中了呢,差不多就该考虑结婚的事了。郁芬当时含糊其辞,一会儿说倒也没那么着急,一会儿又说追她的男人很多,她总得多挑挑看看。,
李淑敏便语重心长地劝她差不多得了,因为世上的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若是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最后闹不好要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周蕙倒是让她不要着急,因为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再怎么慎重都不过分。做母亲的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说要是不合适,早早和人家讲明白,不要拖着,这样对双方都好。,
郁芬那会儿倒是态度挺爽利的,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主意,你们不要跟着瞎操心了。,
她一向是这样的,凡事自己心里有本明明白白的帐,自己给自己拿主意,很少让家人着急上火。李淑敏也不过就是白唠叨她几句罢了。,
只有郁青,因为和郁芬谈过一点那位对象的事,所以心里多少有几分担忧。只是以他浅薄的感情经验,仅仅能想到姐姐同那位对象大概是闹了什么别扭——闹别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郁青自己和润生的别扭也才刚刚过去。,
哪想到事情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姐姐的那位“对象”,看起来比赵东铭手底下的流氓还要混蛋些。,
郁芬从小生得美丽,围着她转来转去的男人很多。见得多了,自然对男人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她说这个陈志翔最初完全不是这样的。这人生得英俊,追求她时也特别上心,为了讨她欢心,什么事都肯干——反正要多深情有多深情,完全是一副情种模样。,
郁芬心里本来就有点喜欢他,加上许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动下来,便和他好上了。只是一确定关系,便发现这人脾气有些阴晴不定——高兴了什么事都肯为郁芬做,不高兴了常把郁芬骂得狗血淋头,且心眼儿小得像针鼻一样,总是怀疑郁芬和别的男的有什么,把郁芬气得不行。,
一提分手呢,这人就赌咒发誓,做小伏低,郁芬被他弄得心软,几次想脱身都不了了之。只是再多的喜欢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年前那会儿他又无中生有地骂人,终于让郁芬下定了决心,说这回咱们一刀两断,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我从此和你反正是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没想到对方大过年竟然握着小刀一路尾随她。,
街头巷尾常有这种传言,男女之间因为感情问题,男的一言不合就冲女的捅刀子泼硫酸。陈志翔敢这样当街大闹,谁又能保证他没怀着那个心思呢。,
郁芬一开始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以为自己能把事情解决好。如今当街被这样骂了一通,终于撑不住了。她活到二十几岁,一辈子的委屈加起来,还没和这个陈志翔在一块儿一个月受的委屈多。,
郁青又生气又心疼。郁芬不想让妈妈和奶奶担心,所以他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要去找陈志翔当面谈一谈。如果自己去谈没有用,那么就找郁芬厂里的领导,把这个情况反应一下,让领导出面协调解决。,
郁芬靠在郁青肩上,无力道:“我去谈都没用,你去谈又能有什么用?他工作上也没差错,我们去找领导,领导要么不管——那等于是白找;要么管——不过就是拿权力压他,让他在厂里不好过。到时候你猜他会不会更恨我?”,
马凯给郁芬拿了包纸巾,抱着手臂靠在柜台上:“我看他那样,像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你要是来硬的呢,就找点儿人,上他家里去吓唬吓唬。你要是来软的呢,就赶紧傍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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