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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亦深深点了点头。
萧临意当下躬身一礼,“谢义父姨母如此信任,今后,我定不负所有的厚望,不负这圣渊天下。”
接着,又轻声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义父和姨母心中那个弦儿……”
萧夫人赶忙前去抬了萧临意身形,南毓亦满含触动,温言相回,“殿下心意,我们全心深领了……弦儿,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吧……”
“好……
“那现下义父,姨母,你们……”
“我们本就是这江湖自在人,如此,便继续从这里出发,一同快意江湖去啦……”
说罢,相视一笑,竟即刻一齐双飞而去了,的确是世间至情至性之人,神仙眷侣……
萧临意会心一笑,接着缓步走向高崖之畔,于这侧山之巅,俯瞰天衡,俯瞰圣渊,俯瞰整个天下,目光如广袤深海,深不见底,但闪着粼粼柔光。
一人一身,如君临天下。
回至千韵楼中,又有姑娘来报,说是一位苏公子已等候多时,请楼主一叙。
萧临意目光一深,勾唇一笑,轻声道,“终于来了。”
想着那便事后再去寻阿绯,于是,独身前去了那三层某间雅阁,苏公子来此秘密安身的地方。
进了屋去,依旧是上官栩前来关紧了门。
苏公子今日未像往常一样,气势高贵地坐于椅中,竟是在站立恭候。
见萧临意前来,竟谦身施了一礼,“苏某已在此恭候萧楼主多时。此前之事,承蒙萧楼主相助,本公子着实心中终于万安。今日前来,便是来兑现之前对萧楼主的承诺,却不知萧楼主今日甚是事务繁忙啊……”
萧临意赶忙躬身回礼,“苏公子万万莫要如此客气!”说着,请了苏公子入座,苏公子点头意会,亦邀了萧临意入座。
萧临意谦身坐下,无奈一叹道,“事成以来,多日未见,萧某还以为苏公子把在下给忘了呢……今日,亦是托苏公子的福,因杀了那南弦,想来是前千绝阁阁主和萧夫人从哪里知道了些什么消息,找到了我这里,把在下叫出去质问了……”
苏公子闻言突然打断,“哎,萧楼主哪里话,南弦的死,可和本公子毫无关系。”
萧临意赶忙施礼致歉,“苏公子说得是,苏公子说得是,是在下口不择意,失言了。”
“嗯,无事。”苏公子轻轻一笑置之,接着道,“那如此看来,既然萧楼主全身而退,想来是无事了?”
萧临意颔首道,“那是自然。江湖中的事错综复杂,隐秘众多,那南阁主和萧夫人就算再痛心,亦是明江湖事理之人,没有确切证据,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将我怎么样了。在下只道是江湖纷争,至于个中隐秘自己亦不知晓,望二位前辈节哀,他们便未再多为难萧某。”说罢,扬眼一笑。
苏公子亦了然般点头一笑,“唉,罢了……谁让他二位牵扯了这些事……想必纵是他们亦想不到,十七年前好心相救的身份不明之人,究竟是谁吧……”
萧临意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闻言却是一安。自己此前只道是那魅音谷檀老师傅和南弦的身份另有隐情,太子自是不知除此之外更深的牵扯,如今太子相信了江湖之人大义收留了当初经历坎坷的檀凛和那中毒的孩子一事,并对大皇子已死一事深信不疑,着实是让自己心中放下心了。
正如此想着,却听苏公子突然起疑般幽幽道,“不过据本公子听闻,那南弦是坠河后尸体依旧下落不明,此事倒是让人有些……”
萧临意心中早知太子多疑,必有此问,当下紧接着道,“苏公子放心,萧某安排了可靠的人,那南弦绝不会有命活下来。现今,怕是早已随深流沉江入海,或是于水底喂鱼了吧。那南弦的皓影琴,如今正在萧某楼中,苏公子可愿一见?”
正当萧临意等待着苏公子的回应之时,一旁的上官栩突然甚是笃定地发了一言,“萧楼主说得极是。在下亲眼所见,那南弦被一剑当胸刺中,接着深中一掌跌至激流之心,当是即刻便没命了。”
苏公子这才渐渐浮起微笑,点了点头,叹道,“罢了,身外之物,本公子便不必见了。”
此间,萧临意暗暗观察着上官栩的神色,见其眼中似是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不过很快便消失,恢复如常。
萧临意不由心生些许疑惑,不过,很快被苏公子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思绪。
“萧楼主,本公子之前承诺,事成以后祝你达成心愿,如今一切,都甚合本公子心意,萧楼主今后想如何打算?”
萧临意立时面露感激之色,甚是期许般,拱手谦言道,“苏公子高义,一诺千金,在下深谢苏公子大恩!萧某不才,说来惭愧,在下对旋律乐器颇有喜好,这亦是为何留了那皓影琴的缘由。现今陛下年岁渐高,如今年末说来也近了,不知苏公子可否以乐师之名举荐在下,为陛下助兴。若是萧某得遇皇恩,说不准可尽微薄之力,为陛下分忧,届时,皆是苏公子您的功劳。”
苏公子闻言若有所思,不久,似是觉得甚是合适般点了点头,偏头看向萧临意,吃趣道,“萧楼主果然非池中之物,如此,本公子答应了。日后,还望与萧楼主相互照拂才是。”
萧临意闻言赶忙起身施了一礼,“苏公子抬煞萧某了!在下日后,定不负苏公子大恩!”
苏公子微笑摆了摆手,接着舒了口气,亦站起了身,叹声道,“本公子毕竟为身份所缚,不能随意前来此地,今日之议,日前多有耽搁,萧楼主心里明白就是。”
“苏公子客气了,萧某明白。”
说罢,苏公子和上官栩秘身离去了。
萧临意静立楼中,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许久,终于有些忧心什么,又甚是不屑般,邪魅一笑。
接着转身,向后园走去。
轻身来到一间雅阁,见墨颜绯正在翻箱倒柜,当下,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方雅柜中,从小到大依次整齐放着的一排面具。
墨颜绯见萧临意回来,轻手小心地取了一张,中等大小,但面具雕饰纹路,几与自己此前见到的南弦如今佩戴的那张相同。
同样地高雅绝尘,不似凡物。
不过,当下墨颜绯斜眼看着萧临意,幽幽道,“萧哥哥啊,现下看来,你这些面具,真是和那手函一样的做作~”
萧临意当下回忆一转,想起当初在马车里向墨颜绯试探她对千韵楼萧楼主是何印象,那时她说,见那萧楼主的手函甚感做作……
自己当时似是要评论些什么,不过听她接下来说见了本人之后的确直叹不凡,便心中一笑而过了。
没想到当下,阿绯竟又提了起来,萧临意悠悠走向前去,俯身道,“那既然我是这样做作之人,阿绯整夜对我爱不释手,却是为何啊?”
墨颜绯见萧临意倾身下来本就双颊一热,接着又听了这话……瞬间心跳又不受自己控制地被撩起,越跳越快……
接着,只见萧临意甚是轻车熟路般又是将自己拦腰一抱,这次,直接将自己放在了闺床中央……
“你干什么!”
墨颜绯脸红心跳,甚是紧张。
“让你一边休息,一边听我说话呀。”
萧临意温热的气息绵绵抚着自己的耳梢……
“阿绯,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进宫去了。想来再过不久,我们便可堂堂正正地,孤男寡女,共度春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