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不到太监竟然也能生儿子,当真是一个奇闻呐。”
这温丞礼,明明是夏国的太子,化身太监,潜入宫中,再勾结徐芳菲,里应外合,攻入宁国,其隐忍手腕,深沉城府,哪里是昭弟一个十岁孩子能敌的?
“放肆!”徐芳菲只要一想到陛下曾经当过两年的太监伺候徐锦宁,她心里就扎了一根刺,“徐锦宁,死到临头,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当真是不知者无畏!陛下若是找到你,恐怕会将你凌迟千刀,碎尸万断!”
“我徐锦宁放肆了一辈子,这份放肆,是你学不来的。徐芳菲,得了吧,难不成你将我关在这里,还是保我了?”徐锦宁从小到大就与她不对盘,眼下已是强弩之末,怎可能做低伏小?
“对啊,我怎么可能保你?明明我是皇姐,我才是父皇第一个女儿,他却封你为长公主,好笑,实在太好笑了,从小到大,但凡有好东西,总要你挑剩了才轮到我,不管是物,还是人!”徐芳菲眼底猩红,一字一顿控诉道。
“说的不错。”徐锦宁浮起了一丝笑意,“便是如今你嫁的陛下,亦是伺候过我的,你与数人共事的一夫,曾为我提过鞋子,扇过扇子,研磨布菜,斟茶递水,至于床上——”
“够了!够了!徐锦宁,你去死吧!”徐芳菲神色猛然癫狂起来,上前一步,将一枚金簪扎进了徐锦宁的心口。
“你的父皇母后葬身火海,烧成灰烬,你的哥哥弟弟被万箭穿心,扎成筛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徐锦宁!你们都死了!我才是赢家!这大好河山,是我夫君的,将来是我儿子的!我才是赢家!”徐芳菲咬牙切齿地重复道。
父母惨死,哥弟壮烈,徐锦宁早已从看守的宫女口中得知了。
她意识渐失,脑海里头只反复计较了一件事!
那就是温丞礼那个狗贼!
幸好徐芳菲这簪子扎快了一分,再迟一分,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床上?那狗贼装成个太监,她便是再饥渴,总不至于对个太监下手吧!
既然是借着她的关系盗取情报的,在公主府中运筹帷幄,却连半分甜头都不给她尝到!简直就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想来,她竟然连那温丞礼的衣裳都不曾脱了!
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她不甘啊!
深沉懊悔中,徐锦宁缓缓合上了双眸。
“将她的尸体扔到护城河中!”徐芳菲将金簪夺回,细细擦拭了上头的血迹,阴沉吩咐道。
曾经作恶多端,恶名昭著的长公主尸体最终被士兵打捞起来。
本来艳冠宁都的美人,已经面目全非,成为了一堆腐肉,白骨森然。
不过一夜,这放置在河边的尸体,竟然不知所踪了。
开春很快到来。
而这一位长公主的些少往事,随着日子更迭,化成了风烟,湮灭在历史滚滚长河中。
唯独宁都皇宫旁的朱雀街,曾经的公主府被重兵封锁,一个房间中,供奉着一尊琉璃玉瓶。
那瓶子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像极了某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