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宁真是喝醉了酒,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上,平常这种稻草铺着的硬床板她是看都不看一眼,第二天起来浑身都要散架了,背后、肩膀格外的疼。
宿醉后的下场就是脑袋要被炸开来似的。
肇寒则是抱着剑在外面睡了一夜,徐锦宁推开门出去就看到坐在门口睡着的人,她没有多做打扰,正准备离开,昏睡的人就醒了。
“公主,还是老臣送你回去吧,这一路上怕是有些不太平。”
徐锦宁看到他的剑锋上有血迹,又联想起昨天晚上他急匆匆的将她推到房间里,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当时她多了并没有怎么在意,现在想想是有些疑点,怎么喝酒喝一半儿就让她去休息了?
“那就麻烦老将军了!”徐锦宁并未拒绝,她不会武功,若回去的路上真有刺客,她身边又没有带人怕是不太方便。
她想杀霍娉婷,难免霍娉婷不想杀她,怎么能让情敌得逞呢?
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女人?
肇寒左腿不便,还好他们是骑马回去,不然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辰才能回去。
徐锦宁并不知道温丞礼找了她一整夜,若是知道估摸着心里得乐疯了。
她回到片云山的时候也没有第一时间回飞云宫,直接去了皇祠,宴请霍娉婷的事情早被她扔到脑后了,她一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为什么要去附和一个来和亲、名不正言不顺的郡主?
再者,即便霍娉婷这次和亲成功了,看见她都得低她一等,她就更没必要去讨好她了。
昨夜温丞礼来皇祠找她的时候,并没有跟皇后说他们吵架的事,他也没说她失踪,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徐锦宁一直留在皇祠吃完午膳,觉得身上的酒味儿实在是太大,受不了这才回了飞云宫。
从她踏上山脚的那一刻温丞礼已经收到消息,得知她平安无事也就没有去找她,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算放下来。
他也没有去休息,站在门口等着徐锦宁。
得知肇寒来皇庄了,和帝直接让人去请他,说是叙旧去了。
看到徐锦宁一路揉着眉头过来,温丞礼松口气,脸上的担心、害怕一扫而光,他走过去道:“公主,你昨天晚上……”
“华菱,去安排一下准备沐浴,顺便煮一些解酒汤,放到冰块里镇凉了再拿给我。”
绕过温丞礼,徐锦宁直接回了房间,看也没看他一眼。
温丞礼被撂在原地心里有些塞塞的。
回到房里,徐锦宁叹口气,那家伙就不能追过来说两句好听的?
她的脾气还没下去,看他那样,昨天晚上应该是去阻止丰禹杀霍娉婷了,说不定他还在那边守了一夜。
一想到温丞礼可能为了保护霍娉婷陪了她一夜,她就一阵烦躁。
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泡在盆子里,仰着脖子看着屋顶,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叹气。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转头看过去,就见温丞礼跟华菱在门口说什么,说完后,他便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她还以为温丞礼是要推门进来,等了半天那根木头也没动一下。
火大,真让人火大。
她迅速从澡盆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头也不擦的往床上一躺。
外面这么热,他喜欢在面站着就站着吧。
在硬床板上睡觉肯定是没自己床上睡的舒服的,徐锦宁头疼了一上午,沾到床上便睡着了。
正午的阳光是最烈最毒的,温丞礼还没站一会儿额上、身上已经出汗,鼻尖上的汗滴滴落在托盘上,乌黑的眸子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他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听到里面有水声,他还以为徐锦宁洗好了,可等了半天里面也没什么动静,难道是泡昏过去,中暑了?
刚要敲门,又担心徐锦宁赤裸着身体实在是不便。
他只得叫来华菱让她进去看看。
华菱一开门进去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女子,一向柔弱的她眼中瞬间折射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她把手放到发髻上的银簪上,想了想还站在门口的人,最终没有将银簪拿下来。
她也不知道徐锦宁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还是小心为上。
“启禀驸马,公主已经睡着了,怕是作业喝了酒累坏了。”华菱出去跟温丞礼说。
温丞礼点点头:“你先下去吧,这汤先温着,一会儿再去做两道公主爱吃的点心,等她醒了送过来。”
“是!”
把解酒汤递给华菱后,温丞礼才踱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屋子里还有一股子水汽,徐锦宁穿着一身里衣就睡着了,头发丝儿还在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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