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礼说完又出去了。
徐锦宁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没有怪她那么冲动抢走边防图?
她叹口气,或许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吧。
聂白似乎特别喜欢寻找那些野外的住所,即便是住在宫里他也会自己建一个类似于平民住的那种平屋。
他穿上黑色长衫,坐在院子里擦着匕首,那匕首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淌,可见他刚刚是杀了什么。
江阴推着轮椅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出来,双眼冷冷的瞅着他:“那头鹿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居然也舍得杀它。”
“它到时间了,它的命本来就是多出来的。”聂白不轻不重的说着,语气里丝毫没有为那只白鹿心疼的意思,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那我们呢?我们的命本也就是多出来的,聂白你又何必执着于不该执着的东西呢?既然上天给了我们第二次活下来的机会,难道我们不应该好好珍惜么?”
江阴还在试图劝说他回到正途,所有的一切早就该随着成国的覆灭一起埋葬在地底。
“苟延残喘,低声下气的活着?呵,江阴,你这脾性倒跟上辈子的一模一样,那你知不知道青儿……还活着呢?”
“什么?”江阴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惜他的脚踝被铁链捆在轮椅上。
青儿……还活着……
“她不仅还活着,而且她还有了一个儿子,可惜那孩子不是你的而是左迁的。”
“左迁,他到底是不放过我们!”江阴说的咬牙切齿。
“你错了,他不放过的是青儿,至今为止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
江阴腹诽道,他才错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徐锦宁也知道他还活着。
只不过他掩饰的太好,眼中的那阴狠劲儿只一闪而过,聂白并未发觉。
见他沉默,聂白好笑道:“他们还在为复兴成国奋斗着,我又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何况,我的要求并不多啊,只要他们不痛快,我就很舒坦了。左迁以为带着青儿逃往夏国,他就可以跟青儿双宿双飞、归隐山林,着实可笑,我不过是给他一些自由的时间罢了。”
“东西还没有找齐全,等我拿到那些东西,这个天下便是我说了算,任谁都没有资格再跟我叫板,徐锦宁也好,温丞礼也罢,他们都得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他狠狠的将匕首刺到桌面上,只一瞬间,那桌子便立刻四分五裂,碎木横飞。
江阴深知他已经疯魔,从成国灭亡开始,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往日潇潇暮雨的聂白,他已经被仇恨迷昏了眼,“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去找青儿?”聂白笑问。
江阴说:“她是我妻子,我去找她理所应当。”
聂白忽然叹口气说:“女帝有三个女儿,青儿和慕青黎二人却早已经为情所困,深陷在情海中无法自拔,而如今成为宁国德妃的大公主,却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复兴成国,跟她比起来,那两位公主为成国的付出实在是太少了。”
聂白站起身,“若不是因为她们是女帝的孩子,当年我也不会拼命救她们出宫,反而给我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与其如今后悔,倒不如当初就只救大公主一个。
慕青黎还隐藏在暗处,他的人怎么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女人始终在给他下绊子,还有她的儿子温丞礼,这个小子也不是好对付的茬儿。
聂白不再跟江阴说话,转身进了屋,外面都有他的人看守,一个废物也逃不出。
他进屋后,江阴抹起袖子,他的手腕上有一朵黑色莲花,这些都是前世的罪孽、债券,若是这黑莲花印记消除了,也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偷来的命、偷来的时间总归是要偿还。
眼看着他手腕上的黑莲颜色越来越浅,而聂白身上的图文却越来越深,这也是他的执念啊。
门外,黑衣斗篷人杀死看守门口的护卫后从墙头翻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斗篷人的眼神柔软了几分,刚准备过去,却见十几米长的大网从天而降,伴随着一起来的还有那十几个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斗篷人脸色一变,急忙抽出腰间软剑砍向那大网。
听到动静,江阴急忙转动轮椅转身,就见一斗篷人与那黑影人打作一团。
屋内,传来聂白胜券在握、得意的声音:“慕青黎,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