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放下刀,当场就要冲过去牵制住和帝,就在他距离和帝一步之遥的时候,羽箭‘嗖’的一声贴着他的胳膊射到他旁边的柱子上,他的脸色当场变得惨白。
袖子被划破,伤口刺的生疼。
只要和帝还在他们手中徐锦恒就不敢真的动手,可现在母妃放下刀,这无疑是将他们往死路上推,本该胜券在握的事,却因为一棋之差满盘皆输。
和帝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故意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等着他往里面跳。
这一夜,他是输了,可不代表他们就输了。
欧阳怵和莫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亭子里,在德妃放下刀的一瞬间,一左一右的架着和帝退出亭子十步之遥。
徐锦晟满眼不甘,面目狰狞,等他回头,已有两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许动!”
德妃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转身看向和帝,她站的笔直,仪态整齐没有丝毫凌乱,依旧自信高傲,她目光直直的盯着和帝等他开口。
和帝与她对视,目光冷漠摄人,“你当真有解药?”
“毒是我下的,我自然会有。”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扔给欧阳怵,“这是刚刚那被毒酒的解药,但是你体内的毒素已深,必须要由我特制的药草慢慢调理,才能让你体内的毒素慢慢褪去。”
“母妃!”徐锦晟气急,浑身都在抖。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若是你出事,一切才真的完了。”
徐锦恒冷笑:“你以为放走他,你们的一切就没算完?”
他已经下马快步走向和帝,“父皇,您看这对母子该如何处置?”
和帝却将这处置的机会让给他:“恒儿,你觉得呢?”
徐锦恒说:“父皇身中奇毒,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儿臣以为可以先将德妃关进冷宫,直到她解除您体内的毒素,至于徐锦晟……”
若是不放,德妃势必不会交出解药,他说:“一条贱命而已,有德妃在宫里牵制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如将之逐出宁都城,发配北境充军。”
“好,就依你!”
“皇上,这解药?”欧阳怵拿着那瓷瓶,也不知该不该让和帝服用,万一有毒呢?
他迟疑一下,那药瓶已经被徐锦恒拿过去,他毫不犹豫的倒出一颗药丸塞到嘴里。
“大皇子,不可!”欧阳怵想阻拦,可惜太晚。
“恒儿,不可!”和帝大惊。
徐锦恒服用后并未觉得体内有什么不适,又重新倒了一颗递给和帝:“此药无毒,父皇可安心服用。”
德妃哼了一声:“若是真的有毒,你就不怕死。”
“本王的命与宁国的江山比起来,不值一提!”
徐锦恒不愿意与他们浪费时间,冲侍卫们挥挥手:“将他们母子二人带下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这些叛乱的禁卫军,对和帝说:“父皇,这些人也一并发配北境吧,正好那边战事吃紧,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欧阳怵笑问:“殿下就不怕这些人在战事中动手脚,耽误大事?”
和帝也一并看着他,等着看他如何回答。
徐锦恒却说:“这些人的家人就在宁都,自然不怕,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放任自己家人不管,让他们戴罪立功岂非比杀了他们更有意义?”
欧阳怵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大皇子圣明!”
“父皇圣明!”徐锦恒道。
和帝欣慰的拍拍他的手背,心里已经将这个儿子完完全全的放在心里,“宁儿没有看错你,你是好样的,我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高兴。”
徐锦恒眼眶微微发红,单膝跪下,喊道:“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众将领也一并跟着跪下,高喊:“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帝服下解药双脚也有些力气可以走动,却还是需要欧阳怵搀扶,“众将士平身!”
“多谢皇上!”
和帝大声道:“你们为宁国之安抛头颅、洒热血,朕必定重重有赏。”
随即,他看向徐锦恒:“恒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德妃母子就让军机处去审问。”
徐锦恒、欧阳怵同时道:“是!”
天色将明,雪似乎也跟着这场叛乱的结束慢慢变小。
经此一夜,宁国国内再无内乱,似乎一切都在往正确的轨道上运转,他们的撒网捕鱼计划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