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您可真是鬼才啊。”
“多谢长公主夸赞,今夜找公主过来只是想帮故人完成一个心愿。”聂白倚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徐锦宁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哦?什么心愿?”
“长公主的姐姐徐芳菲如今还在这座山里尸骨未寒,德妃的意思是让您……去陪她,黄泉路不好走,一个人走的未免太过孤单。”
徐锦宁冷笑:“怕不是作恶作的太多,没办法过奈何桥吧?”
“总之,今天就请长公主把命留下来了。”
聂白忽的从青鸾琴中抽出一根极细的琴弦直接圈向她,徐锦宁频频往后退,她猜错了?
聂白引她过来就是为了要杀她?
她成功的躲避聂白的第一波攻击,而后却因为扭伤了脚不能动弹跌坐在地上。
聂白似乎也不想立刻就杀她,反而挺享受杀她的这个过程。
只可惜,徐锦宁一点惧意都没有,只冷着一张脸,咬紧了嘴唇。
“这么一个绝世美人,今日就要香消玉殒着实有些可惜了,不过,谁让你挡了我们的路呢?”
“你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出去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这周围安排了不少人,但只要你死,那些人便不足为惧了。”
徐锦宁额头冒汗却还故作镇定的不停往后退,琴弦近在眼前,猛地闭上眼睛,耳边剧烈的‘叮’了一声,身上没有任何疼痛,她快速睁开眼睛,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的是那白色的身影。
“温丞礼!”
他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他又听到了多少?
琴弦绕住温丞礼手中长剑,就见温丞礼快速一抽,琴弦竟直接被剑拧断,几根银针同时射向聂白。
聂白原地不动,嘴角一抹冷意,反手用琴身挡住那些银针,而下一秒温丞礼的长剑已至他面前,他竟也没躲没闪,愣是让温丞礼的长剑从他的脖颈边划过,血顺着剑锋滑落到剑柄,随后滴落在地。
徐锦宁已经被绰痕扶起来,她动了一下腿脚,只觉脚踝处疼的厉害。
她又仔细想了想,若是聂白真的想杀她早就可以动手为什么一定要拖延时间?
他在等,等温丞礼?
“丞礼,杀了他吧。”徐锦宁冷然开口,绝对不能让聂白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温丞礼却没有理会她,目光依旧冷冽的盯紧眼前人,“你早知道我会来?”
聂白弯起唇角,似笑而非:“宁国不是你的战场,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把我引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温丞礼语气极冷。
聂白不慌不慢:“许久未见,自然是想要看你一眼,好歹咱们也是名义上的师徒,不是么?”
“我从未把你当成师傅,你该死!”
“是啊,这个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数不清道不尽,可谁又真正的杀死过我呢?”
聂白的这番言论真是大言不惭,徐锦宁心中恶寒:“你的命现在在我们手上!”
“哦?是么?”
徐锦宁还想上前,却被绰痕拽住了胳膊,绰痕说:“你别过去添乱了,自己脚还伤着呢。”
徐锦宁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丞礼,你为什么不动手?”
她非常非常想要杀死聂白,这个老妖怪给他们使了太多绊子,他还妄想要毁灭天下,这个怪物,本就该死。
温丞礼依然没有理会,像是没有听到徐锦宁的话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跟聂白交谈:“聂白,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放你走,放了我母后,否则,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你果然知道她还活着,而且在我手里。”聂白笑意更深。
他拂开脖颈上的剑,转而对徐锦宁轻笑一声:“长公主,不好意思了,这次我还是要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而放我走的人,可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
说完,不管一瘸一拐追过去的徐锦宁,毫不犹豫的将已被损毁的青鸾琴扔到地上,边哼唱着春悲赋边离开。
徐锦宁追到温丞礼身边,忧心的瞅着他:“你怎么了?为什么放他走?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丞礼薄唇微启,眉尖紧拧:“母后,在他手上。”
说完,他把剑扔给绰痕,拦腰将徐锦宁抱在怀里,看也没看她,只是语气有些冷:“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