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法精奥所在,这据说二字,莫不是出自你们家老和尚之口罢?”癞和尚点点头道:“不错,那人剑法通神,曾数度要与我们家老和尚磋切磋,只是我们家老和尚的性格,你也晓得,从不做这等切磋较量之事,那人想尽了种种法子,我们家老和尚只是不肯,那人索性也就罢了,就此不知所踪,这次若不是为了我这徒儿,只怕我们家老和尚也不肯让我去寻他,不过话说到这里,老杂毛,这江湖上能胜过你的,我原本估计不过三四人而已,现下看来,只怕要多一个!”
“哦!”老道脸上愕然一下,又一哂道:“比老杂毛功夫高,不足为奇,武学之道,本无止境,自然有那种天纵奇才,悟出无上武学,只是秃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癞和尚推了一把余辽道:“你看看我这徒儿伤势便知!”
老道早已知余辽身负内伤,只是被癞和尚醇酒厚肉所诱,一直没有细看,听到癞和尚如此讲,眼带犹疑,一掌将余辽推的转了过去,双目一合,就如同众人初见他一般入定片刻,这才又伸掌抵在余辽背后大椎穴上,余辽只觉一股微微泛凉的气息从后背透入自己脉络,随即散入四肢百骸,顿时觉得精神大振,只是那股气息始终不得到自己胸前,仿佛被什么阻碍了一般,竟然慢慢在自己胸腹周围凝结,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竟似乎在胸腹周围凝结成一泓泉水一般,那泉水中分出几道极细的水流来,向着自己胸前阻碍之处冲去,连着冲了十数次,都无功而返,这才听见那道人“咦”了一声,一直紧贴在自己后背的手掌撤去,胸腹中那一泓泉水随之慢慢散入四肢百骸,就此消融不见。
“如何?”癞和尚见老道收了掌,脸上颜色惊疑不定,忍不住问了一声,老道缓缓睁开眼睛道:“伤这哥儿这人,是什么来历?”癞和尚两手一摊道:“来历便不知晓,只知道是在临安城犯下数个案子的一指穿喉。”老道点点头道:“这一指穿喉我到有所耳闻,却不想这功夫如此阴损毒辣,只是颇为奇怪!”思玉在一旁一直看着老道,赶忙问道:“有甚么奇怪?”老道却不理思玉,一掌将余辽轻轻转过来道:“这份内力奇怪,江湖上从未见过这般奇怪内力,似乎走的是阴寒一路,却又并非那极阴极寒的功夫,当中颇有些刚猛浑厚在其中,若说是混壹阴阳,又没有那股绵和雄浑的样子,自古阳为天,阴为地,阴阳相合,所谓人道,可这伤了哥儿的内力,非阴非阳,不是天地间正气,诡异之处,到似乎是一股妖气!”
“啊!?”思玉张大了嘴道:“难道伤了我师弟的,竟然是一个妖怪么?”癞和尚笑着打了一下思玉脑袋道:“世间哪有妖怪,老杂毛是说这股内力颇为妖异!”思玉这才明白,看着老道说道:“那道长能救么?”老道低头思量半晌,缓缓对癞和尚道:“秃驴,你是来找老杂毛给你徒儿疗伤的么?”癞和尚摇摇头道:“不是,我们家老和尚曾告诉我这徒儿,能治此伤的,乃是一个性情孤僻之人。”
老道点点头道:“不错,既然你家老和尚如此说,看来也只有此人了,我原本想,我这路虚空引或许能化开那古怪内力,哪知劲力所到之处,非但全然无功,紧要处竟然还被反激回来,若不是有你家老和尚以无上内力封住那妖异之力,只怕我也不免受伤,看样子,你们家老和尚能镇得住这妖异内力,却化它不去,那个人剑法通神,自然有化解之法,但若不是老和尚先将这妖异内力镇住,只怕他也难逃两败俱伤之厄!”
思玉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道:“如此说来,我那不是师祖的师祖,连同道长和师父所说的那个人,都不是伤我师弟之人的对手么?”老道摇摇头道:“女娃儿,不是这般讲,这治伤与武学高低还有所分别,伤你师弟之人虽然武学造诣出神入化,但比起老秃驴师父与那个人来,只怕还稍逊一筹,他若逢着这二人,纵然不死,也难免身受极重内伤,但这治伤又另当别论,这伤在心脉,这份内力又如此古怪,若是寻不出化解之法,内力用的轻了,徒劳无功,用的重了,只怕你师弟的性命就在顷刻,若只是强行化解,我此刻也能做到,只是哥儿的性命也就留在这括苍山了。因此如何化去这份古怪内力,才是解救你师弟的唯一方法,否则,以你们家老和尚的无上内力,纵然伤在心脉,就算再重些,只要当场不死,也不用假手他人!”
第三旻在一旁插言道:“那如此说,治辽哥儿之伤,反倒要合当世两大高手之力才行了?”老道看了一眼癞和尚,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笑意道:“只怕要合五人之力,至少也要合三人之力才行!”癞和尚听老道说出“五人”,竟然站在当地打了个寒颤道:“说到底,还得找那三个怪物么?”老道微微一笑道:“秃驴,我知那三个怪物是你的灾星,只是你这徒儿,心脉受损极重,且不说你何日才能寻到那个人化解这古怪内力,就算那人近在眼前,不加思虑将这古怪内力尽数化去,你徒儿心脉之伤,也早已因伤成病,且已成不治之症,若没有那三个怪物的医术,世间还有谁人能治这不治之症!”?
余辽坐在地上一直静听几人说话,此时才知自己这伤竟然要劳动这许多高人隐士,又见师父脸带惶恐,忍不住轻声道:“师父,若是如此烦难,索性不治了罢!徒儿不怕死,但求师父摆脱师祖和那位高人,定要铲除了那恶人,到时师父在徒儿坟前告知徒儿一声便是,咱们这就回临安可好?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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