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众人正惊骇这秦广《阴世鬼书》上的功夫如此了得,非但孤身一人血洗岭南麦家,竟然自夜半战至日中,这许多高手前后相继,也不曾奈何了秦广分毫,连自家家传铁杖都被夺了去,想到此处,人人面上不免都是一副惊惧之色,哪知第三旻突然一声冷笑,倒让众人吃了一吓,不觉都望向第三旻,不知他又有何话说。
“原来岭南麦家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第三旻此时满面轻视之色,口气颇为不屑道:“方才这位虞先生曾言,鬼狱无常与这岭南麦家同列当世八大高手,且不说当年幽冥鬼王以《阴世鬼书》未成之功,便与当时麦家第一高手麦震雷拼了个两败俱伤,如今秦广一人孤身而来,举麦家之力非但不能将其擒下,反倒伤亡惨重,连传家之物也被秦广夺去,难道不是徒有虚名,虚有其表么?”
“哼,井蛙之见,也敢妄言天海之阔!”,第三旻一语未了,麴管家眼中一道火光熠然一闪,还未及说话,癞和尚早已冷冰冰飘出一句话来。
“哦?”第三旻见癞和尚语气中如此无礼,心中虽怒,面上颜色不改,多少还带了一丝笑意,向着癞和尚道:“那我倒要听听大和尚高见,也让我这井底之人见识见识天之高,海之阔咯?”
“嘿嘿”
癞和尚嘿然冷笑,看也不看一眼第三旻,手中拈起一片竹叶道:“岭南麦家自铁杖公传下艺业,若无些真才实学,岂能称雄岭南数百年?只不过这照谱练功,极易落入一成不变的巢窠,麦震雷当时虽号称麦家第一高手,于这麦家武学精要,所悟其实不多,一身功夫不过是照图造屋,墨守成规而已,对自家弟子指点之时,自然也难有精妙之处。就便如此,麦震雷也能杖底伏魔,置幽冥鬼王于死地,若非秦广机缘巧合得了《阴世鬼书》,鬼狱一门早已断绝。当日麦家同秦广一战,虽是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在江湖上数十年悄无声息,却也因此痛定思痛,广集麦氏学武少年弟子,拣选其中聪慧明达之人,同修麦家武学,并不苛令一招一式都以铁杖公传下范式为准,但求人人身兼武艺,以备秦广异日来犯,不料这看似速成之法,倒有奇效,而今岭南麦家高手,自然是岭南双英麦长风、麦长云兄弟二人,不是秃驴我小瞧你淮南第三家,只怕第三家高手之中,能胜过这兄弟二人其中之一的,至多不过一二人而已!”
“何以见得呢?”第三旻倒似乎并不在意癞和尚如此小瞧第三家高手,只是神色淡然问了一句。
“何以见得?”癞和尚倒是转过头来破颜一笑,看着第三旻道:“还用我说么?你第三家称雄淮南,江北多少门派见你第三家旻字令旗无不闻风丧胆,但如今费家也在淮南,费家掌家费公明虽然生性淡泊,又因当年门中出了逆徒,从此封门闭户不与武林中人往来,难道第三家私下里竟然不曾与费家讨教过几招么,据秃驴所知,费公明一身武功,与岭南双英兄弟二人不过伯仲之间?不晓得费公明肯不肯接你第三家旻字令旗?”
“哼,第……第三家同费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接不接的!”第三旻听癞和尚提起淮南费家,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却也是稍瞬即逝,但这“井水不犯河水”之言不免说的有些底气不足,麴管家眼中倒是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旁人不知就里,他身为第三家管家,岂能不知第三家之事,若说起来,第三旻对淮南费家倒是颇为谨慎,不愿招惹,不过第三家高手既多,其中难免有自认武功高强之人要替第三家出出这个风头,也借此显示一番自己武功的确卓尔不群,谁知接连去了三四拨人,都落了个灰头土脸,甚或连费公明都不曾见到。此事虽不是第三旻指令,毕竟也是在第三旻默许之下,这时被癞和尚说了出来,第三旻倒以为癞和尚果真知道此事一般,却不知癞和尚纯是揣测而已。
“哈哈哈”老道见第三旻被癞和尚一番揣测之言说的神色颇为不自在,忍不住放声大笑,指着第三旻道:“难怪称作淮南第三,原来淮南第二家是那费家,倒不知淮南第一家是谁?”
第三旻听着老道这般讥讽之言,面上虽还带着几丝笑意,心中却是愠怒至极,自他南下以来,江湖中谁人见了他第三家旻字令旗不是肃然起敬,谁知到了江南,这一僧一道全然不把第三家放在眼中,若是换了别人,只怕第三旻早已拍案而起,但眼下这二人,和尚师承虽然极为厉害,却从未显露过武功,难辨高低。可这老道武学,绝非他第三家那些高手能接下的,想到此处,真要扯开面皮,决然讨不了好去,想到此处,傲然一笑道:“第三家这些薄名,自然不在大和尚和道长眼中,不过第三家立家之本,乃是除恶务尽一事,旻字旗到,群凶束手,这才是淮南武林同道颇给第三家几分薄面的缘由。至于武学高低,较量功夫,第三家虽不好此道,也从不退后,哪怕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人隐士,第三家也奉陪到底,若是大和尚和道长有意,来日尽可到我淮南庄上盘桓几日,到时自有第三家人讨教两位手中绝学。”说完掸了掸衣服,傲然而坐。
虞允文听着第三旻这一番话,脸上倒是露出一丝笑意,今夜自鬼狱无常现身,癞和尚同老道言语中便对第三旻极为怀疑,只是怀疑归怀疑,谁也不敢就此认定第三旻便于鬼狱无常确有关系,此刻第三旻这一番话,将那“除恶务尽”四字说的极为郑重,鬼狱无常恶名在外,第三家自然是要与之为敌了,此话若叫旁人听来,第三家不可谓不光明正大。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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