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头一般,心中火气不由愈来愈盛,当下白刀一摆长笑一声道:“,此刀名为残日”又一挥黑刀道:“此刀名为缺月,在下不才,有一路日月刀法,还请独孤前辈指教,还请前辈拣选兵刃,在下这双刀极为通灵,脾气颇大,既已出鞘,耐性可有些不好!”他这番却不叫孤独前辈,也不过是被独孤胜方才一说,生怕独孤胜借着这姓名叫错之意,避而不战。顿时场中众人都看着独孤胜,看他如何应答,只有三医与宇文远,看着何世奇眼中略有些遗憾之意,在他四人心中看来,这何世奇这般狂妄,只怕今日是要自取其辱,三医自是乐的一见,宇文远本想上前劝说两句,可这何世奇年纪还在自己之上,自己又是这三医客人,主人家还未发话,自己也只能忍着不说了。
“可惜,可惜!”独孤胜轻拍大腿,一脸遗憾道:“到底棋差一招,这半子究竟是落在虞先生手中了。”虞允文一改方才专注之色笑道:“独孤先生棋道自成一格,虞某大开眼界,奇兵处处,绝地求生,甚或弃子以求先机,想人所不敢想,能人所不能,虞某能得这半子之胜,实属侥幸。”猛然一抬头,见何世奇一脸愠怒,手持双刀站在不远,倒是一愣道:“这是……。”独孤胜却叹道:“虞先生这攻守之间,极有章法,守则滴水不漏,攻则雷霆万钧,不贪功而履险地,不畏强而敢尽力而来,的确是大家风范,来来来,你我再来一局!”说罢便拉着虞允文重整棋局,方才何世奇那番话,好似从未听见一般。
“哈哈哈”何世奇见独孤胜如此轻视自己,大笑数声,双刀一摆,就要合身而上,哪知双臂方才一振,独孤胜忽然一笑,伸手示意道:“这位小兄弟且慢,你说你手上这两把劳什子叫做甚么名字?”
“白刀残日,黑刀缺月,怎地前辈耳力如此差劲,快快去准备兵刃罢”何世奇此时已是怒火满胸,奈何还是要装作一副了然无谓的样子,急切之间,连独孤胜话中揶揄之意的“劳什子”三字都未听清,群豪听着他还说独孤胜耳力差劲,不由都是哄笑,倒叫何世奇不知众人所笑为何,回头看自己兄弟时,何世异已是低着头羞惭满面。
“若说这刀法么……”独孤胜也是一脸笑意,一面同虞允文收回棋盘上棋子,一面施施然道:“从来都是易练难精,劈斩之处威力虽大,但这破绽也极大,刀重则需力强,失了轻盈捷变,刀轻则势弱,少了威猛雄劲。因此最难把握,多为军阵只用,取其势大力沉,摧锋破坚之利,便能有些造诣,譬如关王刀、山后杨家刀、便是此例,寻常镖局,护院家丁,一般捕快也多用刀,不过是取其上手容易,不费太多时日便能护身驱贼罢了。”
“哼!”何世奇见独孤胜忽然讲起刀法来,顿时满面不屑道:“照你这般说法,武林中岂不是没有使刀名家了么?”独孤胜摆弄着棋子,呵呵笑道:“你方才说老夫耳力差劲,我到觉得你这心中有些模糊,太过急躁,辨不清事理,老夫说的乃是易练难精,不是不精,江湖中多有使刀的高手,也不是一朝一夕,十年二十年便能悟出其中道理的,像那河南王家金背砍山刀,刀重六十二斤,乃是如今江湖上最有威势的一路刀法,但其中也不乏转圜轻便、招数巧妙之处,便是山后杨家刀,长为当今军中所用,也有几分灵动在其中。”
“呵呵”何世奇脸上一阵讥笑道:“老先生见识倒是十分广博,不过都是些江湖上说老了的言语罢了,不知我这两把刀,老先生能看出些甚么来么?”
“你这两把刀么……”此刻棋局重开,独孤胜专注棋盘,连何世奇看都不看一眼道:“你那白刀所谓残日,背外刃内,形如镰刀,尖做钩形,招数上貌似是走阳刚路子,实则取得是夺魂镰和离恨钩的奇、险、偏、缠、斜的阴柔路数。黑刀缺月则恰恰相反,背厚刃薄,形如残月,人皆以为必是走阴柔路子,其实用的乃是劈、砍、削、切、斩这些极为雄浑的阳刚招式,应是取自金雀开山斧的短斧招数和破魂短戟的路数,所谓日为阳,月为阴,阳亏则阴生,阴缺则阳现,这也是你这残日缺月双刀的来历,老夫说的可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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