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阵大笑,却是笑着吩咐道:“你们先将这尸身存在寒冰洞中,看看过些时日还有些甚么异样,到时你们三人在勘验勘验,看看还有甚么发现罢!空青去吩咐昔邪和润儿整顿些酒饭来,这几日天天为了掘出这唐家少公子,甚是费了老夫不少力气!”胡空青见独孤胜吩咐下来,连忙答应一声,赶忙开门出去,这一开门,才发觉外面已然天光大亮,几个姑娘哪里还等吩咐,早已将酒饭准备停当,当下众人都洗漱了,这才到前堂用饭,等到吃罢,独孤胜自去歇息,三医却是聚在一处,也不知商量些甚么,几个晚辈此时无事,也不敢远走,便就在近前四处游走一番,只是思玉总是似乎躲着宇文远一般,倒让宇文远颇是难堪。
“咦,青哥,那棋坪之处怎地有人?”几个晚辈正走到后面棋坪之处,王昔邪忽然轻呼一声,伸手遥遥一指,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正好,几人急忙看时,就见一人一身青衫,一人坐在棋坪之前,似乎饶有兴致拨弄着这棋盘上棋子,手边却放着一只小箱,便如三医诊伤所用医箱一般大。众人不免都是有些诧异,如今山下早已挂出免诊的牌子,已是极少有人上山,此人却是从何而来?郑润儿见此人不请自到,不免便要开声便问,谁知还未出声,那人却是头也不回道:“你们那个是宇文远?”这一声出口,众人都是一惊,此人话音中川音极重,看来并不是远路之人。胡空青脸色微微一变,见宇文远便要上前,赶忙轻轻扯了一把,都是默不作声,暗地里却给王昔邪使了个眼色,王昔邪当即会意,悄悄转身走了几步,这才直奔独孤胜歇息之处而去!
“怎么?难道说敢做不敢当么?”那人见众人都不出声,却是轻轻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清,此人容貌富态,一脸笑意,但这眼中寒光隐隐,手指极为颀长,轻轻放在那小箱之上,看了众人半晌道:“既然敢在川中行事,为何却不敢担承?竟然还使出了穿窬钻穴的下三滥本事,独孤老儿何在?让他来见见咱!”宇文远此时心中一紧,看了自己周围几人一眼,已知此人只怕便是唐门来人,见那人一脸鄙夷之色,意思极是瞧不起众人之意,不免有些胸中不忿,挺身而出道:“我便是宇文远,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哦!原来你个龟孙儿就是宇文远!”那人见宇文远竟然直承姓名,脸色陡然一寒道:“你个龟孙儿在龙泉驿作下这般大事,竟然还敢留在川中?难道是欺负我川中无人么?”宇文远登时一凛,看来此人必是唐门中人无异了,再看四处,并无其他人等,这棋坪之处地方宽阔,难以埋伏,那人见宇文远放眼四下,冷冷一笑道:“收拾你个龟孙子用不了许多人,老夫一人便能将你拿下,你今日若是识相,老老实实跟老夫下山去,若是不然,老夫也不介意背着一具尸首下山!”说着伸手在那小箱上拍了一下道:“你且过来!”
“唐继业不是远哥杀的,你们怎地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思玉见宇文远竟然依着此人之言,便要往前去,赶忙一把将宇文远拦在身后,一脸焦急喊到,那人却是看着思玉一笑道:“嗯,好一个水灵的幺妹儿!”跟着头微微一偏,看着思玉身后的宇文远讥笑道:“怎地?你便要躲在这幺妹儿身后一生一世,当个缩头乌龟么?”宇文远登时脸色一变,轻轻将思玉拉了回来,往前几步道:“前辈,唐继业唐兄与在下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在下果然不是杀唐兄的凶犯!”那人见宇文远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轻笑道:“难不成这江湖上还有第二个人叫做宇文远么?怎地老夫从来不曾听闻过?不知这位宇文远兄弟,你可是从临安来的?”
“正是!在下正是从临安而来!”宇文远见他问的蹊跷,也不顾思玉不住拉扯自己衣衫,往前一步抗声到,那人听罢沉默半晌,呵呵一笑道:“那就是了,老夫也不曾找错了人,既然龟孙子你应承的痛快,老夫便也做个痛快人,给你一个痛快罢了!”说话间长身而起,伸手一拿那小箱,青衫微动,便是要动手模样。
“慢来慢来!”宇文远见那人起身,早已暗自戒备,忽听身后三医声音急匆匆喊道:“原来是唐五爷到了,咱们兄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啊!”说话间,三医已是到了跟前,三人都是一脸焦急之色,将宇文远挡在身后,对着那人拱手施礼,宇文远众人此时才是心中一震,脸色大变,原以为此人不过是川中高手,哪知竟然是唐门耆宿,唐门五维之一的唐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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