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细语,话语虽是未曾听清,那音声却是十分熟悉,乃是思玉向来不满时所发,心中不由大惊。
“何人擅闯禁地,还不给本座滚出来!”宇文远还未辨出那音声发自何处,鬼狱无常早已厉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直朝这边山林而来,宇文远此时不及细想,生怕这鬼狱无常伤了思玉,千牛刀一闪而出,就山林中身形急刺而至,拦住鬼狱无常身形,半空中刀光连闪,已是变了数招,鬼狱无常也是一惊,自己明明听见树林中传来一声女子声气,怎地却是一个男子杀出,手底功夫竟然颇为厉害,一时疏忽,就空中身形一拧,避开宇文远手中刀光,呼的拍出一掌,宇文远见此人瞬息间便闪开自己千牛刀上招式,空中再难使力,鼻中闻着一股腥臭气息而至,不假思索便是内息猛提,凝力一掌迎上,就听啪的一声双掌相交,两人身形都是在空中一顿,只不过鬼狱无常乃是借势飘然向后落下,宇文远却是胸中一阵烦恶,落地之时几乎站不稳身形!
“你是谁?”好在鬼狱无常这一掌并非全力而发,宇文远却是尽力迎上,这一落地,赶忙运气凝神,片刻间便气息流转,滞涩顿消,鬼狱无常也是心中诧异,已知来人功夫的确厉害,虽不是自己对手,但除过自己,场中在无人是此人对手,便是武功在自己属下还算中上的燕山双奇兄弟两人联手也未必能在来人手上占了上风!心中又惊又喜,不觉出口问到,所惊乃是这山中竟然有如此高手,所喜的却是此人武功不错,拿来洗劲练功更是生死旁人,比之自己先前拿下的那两人还要强出许多!
“我是谁?”宇文远站稳身形,真气略一流转,已知无碍,心中虽惊,脸上却是一阵冷笑,千牛刀不离右手道:“尊驾冒我性命,坐下多少案子!此时却问我是谁?我那两个义兄何在?速速放了他们!”燕山双奇同那奉龙使此时也是认出宇文远来,连忙轻声对那鬼狱无常轻语几句,鬼狱无常眼中登时一亮,上下打量一番宇文远,森森长笑一声道:“原来是本主来了,说不得,你对本座有些恩情,若是肯就此归服本座门下,同本座共成大事,本座便可饶你一死!”
“大事?”宇文远此时只盼思玉知道情势危急,赶忙离去,巴不得这鬼狱无常跟自己说些四六不着的事情拖延时间,当下收刀归鞘,看着鬼狱无常道:“你如今还想做大事?你那师兄,便是你奉为万山庄主的哪一位,如今早已魂归冥府,如今的万山庄主,早非其人,亏你不知根底,将一个带着面具之人奉为自己师兄,还在此跟小爷我妄言甚么大事!不如先回辽东料理了你那家事,再来跟小爷理论罢!”他将此事说出,乃是要让这鬼狱无常一惊,就算自己今日不敌身死,这鬼狱无常跟万山庄主必然也要寻个究竟,到时候必然免不了一场厮杀。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鬼狱无常此时却是放声大笑,只是他这笑声从来都是极为凄厉,那淳于和此时还未跑远,听到这般笑声,只当是鬼狱无常变了主意,要来索命一般,远远又是传来一阵哭嚎,鬼狱无常惨笑良久,这才声音渐低,看着宇文远道:“本座方才已是说过,你对本座有些恩情,这恩情所来,便是你所言之事,本座与我那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功,彼此对双方性情音声相貌早已熟稔于心,他为人所算,本座岂能不知?便如今那万山庄主第一番带着我师兄面具与我相见,本座已知事情有变,奈何当时本座功夫不如他,后来在浙西又身负重伤,只得当做不知,若不是本座隐忍良久,岂能活到今日?不过他既然能欺骗本座,本座何尝不能欺骗与他?就算我师兄不死,我同门之中也必有一战,只可惜他被外人除去,不是落于本座之手,不免有些遗憾!若不是你在草原上伤了万山庄主,令他功亏一篑,本座也不会就此窥得那万山庄主以血洗血,以毒抑毒的法门,更不能将他仅存的一条黑龙盗了出来,投在金国皇帝麾下,只恨那《阴世鬼书》被他随身携带,不曾到手,如今他那法门本座也已尽知,趁他伤势未复,远走此地,只等神功一成,本座便能将他一身功力化为己用。这份恩情,全然都是你的功劳,念你对本座有恩,本座便先行以你练功,让你免受几天痛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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