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久违了的不安又在心头,她不知自己哪里又让婆婆不高兴了,想着是不是婆婆这几天触景生情心情不好所致,忐忑不安的站在客厅不知所措。
潘老太换了件衣裳,开了门,端着那盆洗过的水出来,阿芬上前“妈,给我去倒,你累了几天了”
不成想潘老太一拧身,避开阿芬来接水盆的双手,盆里的水一晃荡溅出来,把阿芬的裤脚和鞋子淋了个湿透“起开。你个生性就是贱骨子的货。我哪敢让你在我屋里做啥,你是大城市来的娇小姐我们伺候你都巴结不上你嘞”
说着把水端进厨房倒进水槽,往脸盆架上重重的一放,咚的一声,阿芬心头噗通颤。“妈。。。。。。”
“莫叫我妈,我当不起!”潘老太那张脸铁青,紧抿着嘴唇,径直走进自己屋里去了。
潘四刚睡下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在屋里问了声“咋了?”
阿芬听见走了进去“不晓得妈今天怎么了,这几天说是街头那边有个老太婆死了,说是死的很造孽,妈心头不好受”阿芬轻声说。
“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现在妈是不是进屋睡了?”潘四说。
“应该是吧。”阿芬瞄了瞄门口。
下午潘四上班去了,阿芬躲在屋里納袜垫,伸着耳朵听着婆婆动静。
潘老太这几天在给谭景林家帮忙洗碗碟端菜,也是累,不过今天午饭后收拾的时候,就发现其他人背着她说着什么,看见她走近了就不说了,望着她的眼神怪怪的,潘老太看看自己身上,没哪里不对,就留着心侧耳倾听,时不时听到几句,让她心里气炸了,收拾了个大概,找了个由头就闷着一肚子气回来了。
此时她躺在床上,越想越是闹心的不得过,想着自己对阿芬也是够好的了,没想到今天有人说她虐待媳妇,更说她儿子那个老像找到个这么水嫩的媳妇,还不知足,一天像看管犯人似的。有人说那个媳妇大城市来的,那秀气,咋就落到潘老太这种婆婆了。别的说的啥潘老太没听见,尖着耳朵就刮了这么几句,把个潘老太没气的厥过去。
外面雨小了,潘老太翻身起来,找了个大塑料袋,用剪刀从口上剪到底。阿芬听见婆婆在外面淅淅索索不知弄啥,也不敢再躲在屋里装不知道了,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来“妈,你在做啥,我来嘛”
“我做啥?我能做啥?我问你,这几天你都在屋里的迈?”潘老太低头只管弄着塑料袋,头都不抬。
“。。。。。。我去德英那里去了一次,不是。。。那天在院坝碰到她,她回去给娃儿换褯子我也去坐了会就回来了”阿芬没敢说在院坝坐了会,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劲。
潘老太停了手,抬起头盯着阿芬“我不过就是出门两三天,你就在屋里待不住了?我看你天生就是骨头轻。你和德英说啥了?”
阿芬被吓住了“没,,没说啥啊”
“没说啥是吧?好嘛,没说啥。这个,你披上,去食堂后面捡些煤炭花回来,屋头没得了。”说着递过那个剪了的塑料口袋。
阿芬接过来,又拿了个蛇皮袋到放进背篓慌忙的出门去了,这一刻,她只有一种想逃离远远的想法。不管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雨,哪怕下刀子,也比看着婆婆那有些扭曲的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