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偷偷给牛蛙做了两双鞋,纳了几双鞋垫子。把个半辈子没闻过女人味的大牛感动的不行。虽说不能名正言顺,但俩人心里都渐渐把对方搁进了心里。大牛开始不进寡妇门,只是得空就帮着田里土里做活,偶尔去集市都时候,给寡妇三个孩子带些本子笔,糖果零嘴啥的。开始寡妇家大女儿看见大牛,就冷冷地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非常抗拒他。大牛和寡妇知道是外面风言风语被孩子听到了,也不好和孩子解释。后来大女儿渐渐长大,也觉察出大牛对她们娘几个没坏心,也看到自己娘苦苦支撑这个家的心酸。也就渐渐不再对大牛横眉冷目对了。但是对大牛也不热情。
有次最小的儿子半夜突然肚子疼,寡妇着急的没法,揉肚子,喝热水,都不顶用,看着小儿子疼的哭喊打滚,后来居然吐了,并且从嘴里吐出来一条虫,看着蠕动在呕吐物里的头大身子细的虫,一家子都吓得哭成一团。半夜三更村里也没个医院,只有送到镇上去。大女儿冲出门,跑到大牛家使劲拍门,大牛听出哭音是寡妇家女儿,忙爬起来开门,寡妇的大女儿扑通就跪在了门口“牛叔,求求你救救我弟。你不救他就没命了”
大牛二话没说,朝着屋里喊了声“姑,你把门关了”就冲进了夜幕里。等寡妇大女儿跟着后面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寡妇搂着另一个弟弟哭得嘶声断肠的。也不知是哭小儿子,还是哭自己。大女儿站在门口,半天挪不动腿。
第二天,寡妇想去镇医院看看,又不敢去,踌躇不安,心神不定的。大女儿看出来娘的心思,主动对她娘说“家里我照看弟弟,你去看看牛叔和弟弟现在咋样了”
寡妇听到大女儿说出牛叔俩字,不禁满眼是泪。翕动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这几年,村里流短蜚长,寡妇受尽了外面那些婶子大娘指桑骂槐,一个个好像她就是狐狸精,随时都可能偷了她家汉子似的,比防贼还防着她。受尽了那些不怀好意男人的眼光和污言秽语。这些她都忍了,唯一让她难受的就是自家女儿那双时时审视提防的眼神,她看得出女儿对大牛有种恨意,她更看得出女儿眼里对她有种轻视。
这一刻,寡妇浑身颤栗,委顿地朝下溜,原地坐在了地上,多年来的委屈心酸,化成一滴滴泪水吧嗒吧嗒掉。女儿看了,过来搂着她的肩“娘。。。。。。”也说不出话来。
默默流泪的寡妇最终没去镇上医院。三天后,大牛肩膀上托着寡妇的小儿子,有说有笑的到了门口,寡妇看着这一幕,站在屋门口没动,倒是大女儿跑上前“牛叔,进来,进屋坐”一边伸手要接过依旧托在大牛肩膀上的弟弟。
此后,大牛经常在寡妇家帮着整理牲口圏,用板车拉土做泥基垒墙,总之家里男人该干的累活都做。
村里人看大牛在寡妇家光明正大进出了,开始还各种打趣大牛,大牛也不理。骚言杂语的说寡妇,寡妇也当没听见。有次几个拿着鞋垫鞋底的女人,借故一起走进院子,看见大牛正在垒圏墙“哎哟,大牛真是勤快嘞,你这是一天挣多少工钱啊?”
“要啥工钱啊,邻里邻居的,管顿就行。”
“就大牛这身板,夜里不得吃一只鸡啊?”
“一只鸡哪够嘞?。。。。。。”见大牛闷头不吭依旧自管做着自己的事,几个女人话里话外可就说得越来越难听了,不防天上一阵兜头瓢泼给几个妇女淋了个净湿,尖叫着闪躲,等回头的时候,看见寡妇家大女儿正拿着一个脸盆,旁边俩弟弟一人端着大小两盆水,大女儿怒视着,伸手又从二弟手里接过盆子,劈头就朝着几个妇女泼来,二弟转身又去舀水去了。
大女儿直接奔到屋前水缸边,伸手就瓦出一盆水,又要泼来。
几个妇女一边躲闪一边骂“这女子是疯了吗?你魔怔了啊?乱泼啥?哎呀,咋一股子酸臭味?你泼的啥?”
大女也不说话,直接朝着她们泼水,俩小弟弟也跑出来,拿着小盆子朝着几个妇女舀水泼来。
寡妇在屋里一直没出来。大牛看着几个孩子的举动,也愣住了,傻乎乎的就这么看着。
几个妇女被几个孩子愣是给泼出门去,在门外还骂骂咧咧,俩小儿子直接抓起大牛和好的泥追出门去一顿撇。几个妇女狼狈不堪的四散而逃。
然后村里又掀起一阵关于寡妇和大牛的艳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许大仙自然也是听了些。她也着急给侄儿到处托人找个女人,无奈,大牛对谁都是看不上。要不就是干脆不见面,女方一打听,也就都没了下文。许大仙无奈了,放出话,谁要是给侄儿找个女人,自己愿意出五百块钱谢媒。倒是有媒人上门,带来都是些外地的女人。许大仙有些犹豫,也知道这些外地来的,都是拐骗来的,不定哪天就跑了。这么地一拖二拖。
今天二兰他们来,许大仙也是病急乱投医,又觉得这家毕竟爹娘姐姐的都在这里,也算是知根知底,总不至于自己还得天天守着看着的,不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事。所以,才直截了当问侄儿。
牛娃看姑姑郑重其事的模样,知道今天这是糊弄不过去了。想试着说服姑姑,无奈张了半天嘴,最终是啥也说不出,他实在说不出啥能说服姑姑的理由。凭着寡妇有了三个孩子?还是凭了和寡妇年纪相当?凭了寡妇贤惠温柔对他知疼知热?估计姑姑听了得给自己劈头盖脸两下子。
看牛娃这副样子,许大仙说“我给你说,断不断的了,你以后都不许在和那寡妇揪扯不清的了。明天一早去集市上买些肉买点带鱼,看看其他买些啥。明天家里来客。你听到没有?”不容分说,许大仙直接塞给侄儿二十块钱。